黑脸汉子站了起来,慢慢逼近林冲,林冲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酒味,应该是刚刚喝过酒了。
黑脸汉子瞪着林冲,“小子,你这是说老子在吹牛,是吗?”
花荣和燕青见这汉子口出粗言,对林冲如此无理,同时站了起来,要上去和他理论。
林冲向他们俩个摆了摆手,又向那黑脸的汉子拱了拱手,“兄台,小可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说得……说得有些离谱,那林冲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会有三头六臂呢?”
黑脸汉子不屑地问:“这么说你见过那位林大人喽?”
林冲摆手,“我没见过。”
黑脸汉子推了林冲一下,“没见过就少在这儿废话,立马给我滚出去!”
“哎,这位兄台,你这话说得不在理,我喝我的茶,你喝你的茶,凭什么让我出去呀?”
黑脸汉子满嘴酒气地嚷道:“老子看你不爽,行吗?走,咱们外边比划比划去。”说着扯着林冲的衣襟就往外走。
花荣和燕青急了,跟着从茶馆出来,正要去打那黑脸汗汉子,只见不过处走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清癯的面庞,三络短须,目光炯炯有神,他对着那黑脸汉子喝道:“黑三,你又撒什么酒疯儿,还不撒手?”
黑脸汉子刚才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见这中年人,马上撒开了林冲的衣襟,向那中年人深鞠一躬,“李庄主,这个外乡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想代您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在我们李家庄得老老实实的。”
中年人啐了黑脸汉子一口,“呸,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代我教训人,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到咱们李家庄的,来者都是客,我们一定要热心款待,这才是咱们李家庄的待客之道,你这样对人家还配做李家庄的人吗?”
黑脸汉子讪讪的,无言以对。
中年人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滚,在这儿等着领赏呐?”
那黑脸汉子作了个揖,转身跑了。
中年人打量了林冲几眼,问道:“这位小哥儿有些眼生,是外乡人吧?”
林冲笑着说:“正是,我是来李家庄做生意的,不知仁兄是……”
“呃,我是李家庄庄主李应,不好意思,小哥儿,我李应管教不严,让这些庄民们这么待远来的客人,实在是失礼了,我在此代他陪礼了。”说着深深一拱手。
林冲连忙拱手还礼,“哎呀,李庄主,太客气了,刚才那位仁兄想来是喝多了点酒,酒后失言,无妨无妨。”
李应笑了笑,向林冲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林冲回头看了花荣和燕青一眼,小声地说:“没想到这位李庄主还是这么仁义之人,看来这李家庄,咱们是打不得的呀。”
花荣暗笑了一声,“义父,这天下假仁假义之人多的是,还望义父不要被一些人的假相所迷惑。”
林冲眉毛一挑,他知道花荣说的是宋江,他故意笑着问:“花荣,听你这话音儿似乎是有所指呀,你说的这假仁假义之人指的是谁呀?”
花荣脸一红,并没说下去。
燕青笑着说:“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花将军原来是清风寨副知寨,说来也是堂堂正正的五品武馆,让人使计骗上梁山,成了为人所不齿的草寇,
对了,还有我家主人卢员外,也是让某人阴谋诡计诳上梁山落草为寇,咱们这些头领中有一大半都是被这个人用计诳上山的,所以也难免花将军一肚子的怨气和苦水呀。”
林冲看了燕青一眼,半笑不笑地说:“小乙哥,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刚才说的某人原是梁山的第二把交椅,现在也是你的上司,你这样说他……好像有些不妥吧?”
燕青慌忙拱手道:“大人,小乙失言了,请大人恕罪!”
林冲见燕青有紧张,忙拉了他手一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小乙哥,,咱们现在是微服私访,这微服私访哪有什么大人呀,我比你大几岁,就叫林大哥吧。”
燕青点了点头,“是,林大……林大哥。”
林冲哈哈大笑,执着他的手往前走。
不说他们三人在李家庄暗中探查,再说林冲离开大营之前,把军中大权交给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四人。
当时林冲虽说第一个提的是宋江的名字,却并没有说“以他为首”的话,也就是说四个人的权力是平等的。
宋江以前在梁山架空了晁盖,一切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现在要四个人一起掌权,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这一天,他正在府里正和他的近侍吕方、郭盛两人说着闲话,下人走进来说黄监军求见。
宋江一听说黄一卫来了,马上换了朝服迎了出去,一见到黄一卫倒头就拜,黄一卫马上把他搀起来,“宋大人何必行如此大礼呀?”
宋江恭敬地说:“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宋江敢不恭敬吗?”
黄一卫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咱家看你宋大人的心中还是有皇上的,不像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