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倒了杯茶递给李应,缓声道:“林某这次奉旨来河东并不是像外面传说的那样要绞杀谁,而是要安抚地方,以求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李应并没喝那杯茶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冷地说:“林大都督来了我李家庄已经有些时日了吧,我这里的百姓不安居乐业吗?”
林冲淡然一笑,“林某也承认李家庄在李庄主的治理之下的确是不错,可是李家庄你别记了,这李家庄毕竟是大宋朝的疆土,怎么可以出现这种不服朝廷所管,不向朝廷纳税的法外之地呢?”
“林大都督有所不知,李某来此地之前,这里是一块不毛之地,连居民也没有几家,官府的人更是从来都不管这里百姓的死活,
要不是李某这些年呕心呖血,苦心经营哪会有现在这样大好局面,朝廷可是一两银子也没给我们的,既然朝廷不管我们百姓的死活,我们为什么要向朝廷纳税,接受官府那些狗官的欺压呢?”
林冲冷冷道:“既然李庄主这么说,那林某有一事倒要问问,李庄主刚才也说此地原来是不毛之地,而且据林某所知,原来李庄主也不过是个东京的低级武官,一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余两,李庄主在哪里弄得这许多银钱弄得如此大好局面呢?”
李应听了这话,一时无言以对。
林冲道:“李庄主不说,那林某就说说,据曾头市的曾弄跟林某说,李庄主从东京来到此地以后啸聚山林抢掠各地的富户,拦路打劫过路的客商,
这才弄到大笔的银钱把李庄家弄到现在这种局面,是不是这样呀,李庄主?按大宋律,抢掠富户打劫客商那也是死罪。”
李应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大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是如何夺得大宋天下的,还不是抢人家柴家的龙椅,李某这点小事和赵匡胤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林冲脸一沉,盯着李庄冷言道“李庄主,大宋安定天下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要纠结这些事,那就是无理取闹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独龙岗五霸,已经有四霸归顺了朝廷,只有你李家庄现在还独木支撑,现在官军大兵压境,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李应哼了一声,“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林大都督拿得下他们,却未必拿得下我李应!”
“是吗?”
“当然。”
林冲指了一下鲁达,“李庄主,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鲁兄的交情,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之交,现在你在他的府里,只要我一声令下,马上会有一群刀斧手冲进来把李庄主剁成肉泥,
那样的话你李家庄群龙无首,官军一到,马上都会举手投降,林冲之所以现在跟你谈,是不想动刀兵,让李家庄的百姓受战祸之苦,
我想你李庄主也是个爱民之人,你就忍心让你的这些百姓受刀兵之苦吗?”
“李某当然不愿意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受刀兵之苦,可是如果林大都督你执意要剿灭我李家庄,那么我李应也不惧一战!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鲁达见李应如此固执,忍不住插话道:“李应,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你觉得就凭你那几个鸟人能抗得过大批的官军吗,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我看你还是听我林兄弟的话……”
林冲插话道:“李庄主,如果你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朝廷可以给你一个四品官做,这……”
李应霍然站起:“哼,四品官?李某在此地如皇帝一般,这小小的四品官,李某并看不上眼,更不想受那些狗官的倾轧和欺压,林大都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接着,他转脸对鲁达问道:“大当家的,你当真要在你府里把我拿下?”
鲁达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应马上说:“既然大当家的并不无此意,林大都督的意思李某也全明白了,李某就此告辞。”说着,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鲁达还要去追他,林冲摆了摆手,“哥哥,不必追了,他意已决,就是追上了也没什么用,看来这一战真得要打了,这里的百姓可又要遭殃了。”
鲁达也叹了一声,“看来只能是这样了。好啦,兄弟,你该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不听,只能由他去了,我们兄弟这么久没见了,咱们得好好喝几杯。”
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到三更天,都有些醉意。
林冲正要告辞去休息,鲁达的一个随从走进来禀报道:“外面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公子模样,一个是书童模样,自称姓扈,要见林大人。”
林冲一怔,心说:自己便服来访,并没有几个知道,怎么会有姓扈的人来找自己呢,难道是扈成?
他看了鲁达一眼,道:“可能是扈家庄的扈成。”
鲁达说:“既是熟人就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随从带着两个人进来,林冲一看这两人却并不是扈成。
只见前面这个是一个面如冠玉,英姿勃勃的俊俏书生,后面跟着个柔柔弱弱的小书童模样的人。
两人虽然都是男装,可是都一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