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又给鲁达、扈三娘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
林冲注意到,在给他们仨倒酒时,李顺并没有按锡酒壶把手的上端。
李顺倒完了酒,端起酒杯,“来,林大都督,咱们干了这杯。”
林冲摆了摆手,装作有些微醉的样子,缓缓地说:“不好意思,林某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不能再饮了。”
李顺一怔,马上说道:“林大都督是大英雄,大英雄都是千杯不醉,这几杯酒怎么会醉呢?”说着站起身,“要不这样,林大都督,您一杯,我三杯,怎么样?”
林冲还是摆手不饮,一旁的扈三娘见了,伸手把林冲的那杯酒端起来,很豪爽地说:“林大哥醉了,不能喝,我替他喝吧。”
说着,端起杯就要喝,林冲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用调笑的语气说道:“我的儿,晚上还要和你还要与爷同床,就不要喝了。”
说着话,一下把她搂在怀里。
扈三娘这辈子没让男人这么搂过,又羞又慌,身子一挣,手一歪,手中杯里的酒全部杯进河里。
扈三娘满脸通红,气咻咻地对林冲说:“你……你,你怎么……怎么这样呀?”
李顺的脸有些难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仆人也面露杀气。
林冲坏笑着对扈三娘,“扈姑娘,你不是要做我的侍妾吗,怎么,当夫君的搂一下自己的侍妾,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下把扈三娘给堵得哑口无言,她气得一跺脚,“不是还没过门儿吗,没过门就不能这样拉拉扯扯的!”
鲁达见扈三娘娇羞气恼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弟妹呀,我这兄弟可能是醉了,你不要怪她呀,快坐,快坐。”
后面的小仓明月走上前轻轻地把扈三娘扶坐在椅子上,扈三娘觉得刚才让林冲抱了,心里还是气恼得不行。
小仓明月悄悄递了个眼色给她,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船边下面的河水,只见几尾鱼从水里浮了出来,个个都翻了白肚皮死了。
扈三娘心中大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刚才林冲救了自己一命,心底不由得一暖,扭脸看了林冲一眼,林冲淡淡地一笑,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各位,我真是醉了,不能再饮了,我得回去了。”
李顺正拿起那个锡壶又要给林冲再倒一杯酒,听林冲这么说,谄媚地说:“林大都督,天色还早急什么呀,等一会儿我再叫几个姑娘给您唱几支江南小调,别有风味的。”
林冲要走,李顺拦着,扈三娘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身子踉跄的林冲,怒视着李顺,“你这是要干吗,是要灌醉我们家相公还是要害他呀?”
李顺尴尬地举着锡酒壶,“扈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不过是想请林大都督多饮几杯而已。”
扈三娘沉着脸厉声喝道:“我们不喝了行吗?”扭脸对着船夫喊道:“船家,回去,我们要上岸。”
那船夫听了,急忙摇撸向岸边划去。
不一会儿,船就靠了岸,扈三娘和小仓明月搀扶着林冲上了岸,又把林冲扶上了马,扈三娘犹豫了一下,翻身上马,和林冲骑着一匹马往前走。
鲁达刚才也看出些门道,虽说他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看出其中有些问题,所以,他也翻身上了马紧紧地跟在林冲的身后。
李顺面色铁青地看着他们渐渐远去,气得把手中的锡壶一下扔进河里。
两个仆人上前小声地说:“大爷,刚才为什么趁着他酒醉杀了他!”
李顺瞪了他一眼,“你觉得他是真醉了吗?”
“他没醉吗?”
“当然没醉,他不但没醉而且已经看出破绽了,看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快回去和二弟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几个人也上了岸,翻身骑上马向庄子里驰去。
林冲和扈三娘同骑一匹马,因为扈三娘一只手紧紧搂着林冲的身体,前胸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加上马匹颠簸。
林冲只觉得身后有两团肉在背后挤蹭着,心里一时有些麻痒。
他在马上身子一扭,一个鹞子翻身一下坐到扈三娘的背后。
扈三娘没想到已经酒醉的林冲还有这么好的身手,惊了一下,回头刚要问,林冲的嘴巴正好贴在她的脸上,像是她主动送脸让林冲亲似的。
扈三娘羞得一缩脖子,马上把脸扭回来。
林冲搂着她的腰,歪着头,还是装着醉,坏笑地问她,“我的儿,今晚跟爷一起睡吧,爷好好疼疼你。”
扈三娘是个烈性的女子一听林冲这明显带有调戏之意的话,心里难免有些生气,她的马上功夫也十分了得,想教训一下林冲。
她恨恨地咬了下樱唇,身子往后一撞,本以为会把林冲撞个趔趄,没想到自己娇柔的身体像撞到一座山上一样,一下给弹了回来。
而且这一撞,似乎有主动投怀送抱之意,林冲反而搂得更紧了。
扈三娘一时吓得小心脏怦怦直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