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见黄一卫打了败仗,损失了这么多人马,还这样骄横,顿时火了。
他先让宋江起来站地一旁,接着拿起桌上的黄一卫写的那张军令状一扬手扔在黄一卫的脚边,冷冷地喝问:“黄公公,这张军令状你应该是认得的,现在既然你没有拿下中城,而且损兵折将,那就按你写的这张军令状执行吧。”
黄一卫看着那张军令状,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艰涩地道:“林大人,古语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曾经跟咱家说过……”
林冲本来是给他个台阶下,只要他一服软,也就罢了,没想到他还敢强嘴,而且是又拿皇上说事儿。
林冲一拍桌案,大怒道:“住嘴,黄一卫,你一个小小的太监,无品无级,因为有皇恩护着,天天以一品大员自居,在本督面前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今天既然你立下了军令状,本督就按军令斩了你这颗头!来人呀,拉出去,砍了!”
黄一卫吓得一下跪在地上,对着林冲连连磕头,“林大都督,咱家,不,奴才以前冒犯了林大都督的官威,是奴才得错,奴才在这里向您陪罪了,请林大都督开恩,饶了奴才这条狗命。”
林冲并没有真的要杀黄一卫的意思,毕竟黄一卫是皇上身边的人,而且是监军,杀了他麻烦会很多,只是想吓吓他,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而己。
他向众将使了个眼色,众将会意,纷纷上前替黄一卫求情。
林冲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拿起黄一卫立的那个军令状,向他扬了扬,“黄一卫你听好了,现在本督看在众将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命,不过你的头只是暂时寄在你的脖子上,哪天再敢目无上司,嚣张跋扈,本督随时可用这张军令状斩下你的狗头,你听明白了没有?”
黄一卫一听说林冲不杀他了,喜极而泣,抹着眼泪,连连磕头,“奴才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奴才万不敢再目无上司,嚣张跋扈。”
林冲斜了他一眼,“起来吧。你也杀了一阵,虽是败了,也很劳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遵命!”黄一卫转回身屁滚尿流地走了出去,心中虽说还有恨意,但是还是侥幸自己捡回一条命来。
林冲又转脸看了宋江一眼,此时的宋江已经是一脸的千错万错,知错就改的神情。
林冲见他这样的神情也不好说什么,清了清嗓子说:“公明哥哥,有件事得你去办。”
宋江马上拱手道:“请大都督,宋江必定会将功折罪的。”
“是这样,这次大战死伤了不少将领、士兵,你是梁山的老人儿了,这安抚事宜由你来做最适合。”
宋江点点头,说了声:“遵命。”欠了欠身子,转身出去了。
林冲又看看众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众将都施礼走了,林冲满脸愁容地往后堂走,想进后堂歇息一下,突然见扈三娘和那个叫明月的哑婢迎面走来,明月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林冲随口问道:“这眼瞅着都要吃晚饭了,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扈三娘指了指,说道:“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座月华山,赏月是最好的,今天是十五,月亮最圆,我们两个想去山上吹吹山风,赏赏月,”
她又指了指明月手里的食盒,“晚饭我们不在家里吃了,我们在山上吃。林大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
林冲摇了摇头,“我这里还有许多公事要琢磨一下,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叫上几个士兵护着,别出什么事。”
扈三娘嘻嘻一笑,“用不着了,我这两把日月双刀,比那些臭鸟蛋更管用,不过林大哥,你要想的公事是不是攻打中城不利的事呀?”
林冲微微一怔,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下午你们攻城的时候,我在后面看着呢,那些连成串儿的铁滑车把那个黄公公和宋江弄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你一个一军统帅,不是为这事儿能为什么事儿呀?”
林冲苦笑道,“扈姑娘说得对,我现在正是为这事烦呢。”
扈三娘盈盈笑道:“林大哥,这办法呢,在家里想未必能想得出来,说不定到山上散散心可以想得出来呀。”
说着,扈三娘不由分说,拉着林冲的手就往外走。
其实,刚才林冲也想着吃完了晚饭出去散散心,现在见扈三娘要自己一起去,也就答应了。”
见林冲答应跟她们一起出去,旁边的明月显得非常兴奋,一丝凌厉的,带着刀气的目光在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三个人正往前走,花荣迎面走过来,花荣问林冲,“义父,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哦,我要和扈三娘一起去月华山散散心。”
“这样呀,那我马上安排卫士去。”
“不必了,有扈姑娘在呢,还安排什么卫士呀,再说了也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人出去干什么呀?”
花荣想了想,“那好吧,既然义父不愿意别人陪着去,那我跟着义父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