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升说道:“我们府里规矩大,我们老爷送出去的东西绝对是不会收回来的,如果大人拒收了这女子,这女子回去了也得沉进井里。”
“啊,你们府里还有这个规矩?”林冲一直听说朱勔这个人行事嚣张,视下人如草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嚣张到如此程度。
宋升点了点头,“大人,你看,这位张姑娘今天才十九岁,如果就这么死了,您说……”
张美瑶重新跪倒在地,“请林大人受纳了民女吧。”说着竟然嘤嘤地哭起来,一时哭得梨花带泪,把林冲的心都给哭颤了。
他站起来,把张美瑶扶了起来,看着她绝美的脸蛋,语重心长地说:“张姑娘,我这里可比不得朱府呀。”
“民女能侍奉大人,当牛做马,心甘情愿。”
林冲点了点头,“那……那就留下来吧。”对站在旁边的花荣吩咐道:“花荣,去给张姑娘开一个单间。”
花荣点头应了,带着张美瑶出去了。
宋升凑到林冲面前,小声地说:“大人,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这个女子还是个未破瓜的处子,您好好享用。”
“多谢朱大人美意了,改天我一定去府上致谢。”
宋升向拱了拱手,“宋升告辞了。”转身出去了。
宋升回到府里见到朱勔把如何送张美瑶给林冲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勔听说林冲收了张美瑶,既心疼又高兴,心疼的是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就这样让林冲捡了便宜,高兴的是只要林冲收了自己的东西,就是一个有了缝儿的鸡蛋,自己就有机可乘了。
他沉吟片刻,“你明天去银库里取二十万两银子亲自押送到林冲那里送给他。”
宋升有些不解地问:“老爷,咱们送人银子都是晚上送,悄悄地送,送的是交子,这回怎么大白天的送银子呀,这要是让人看见……”
朱勔哈哈大笑,“你笨呀,咱们这么送银子不就是让人看见他林大人收了咱们的贿赂了吗,如果他将来胆敢胡来,我马上上密折参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宋升这才醒悟,连伸大拇指,“老爷,您真是太高明了。”
不大一会儿,花荣从外面进来。
林冲又在烛下看书,见花荣似乎有什么话说,就问他,“有事呀?”
花荣张了张嘴,才犹犹豫豫地说:“义父,这个朱勔送了这么美的一个小美人给您,他……”
林冲翻了一页书,笑道:“他自然是想堵住我的嘴,你放心吧,这一回我收了美人,明后天说不定就送来大笔的金银。”
“如果他们送金钱来,咱们也收下吗?”
“当然收下,照单全收,全部收下。”
花荣有些迟疑地说:“义父,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咱们收了人家这么多好东西,您……”
林冲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花荣,笑着说:“花荣,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不会以为我会贪他那几俩碎银子吧?”
花荣赶忙说:“义父家里家财万贯自然不会把他这几两碎银子放在眼里,可是义父,既然你不想贪他的银子,为什么还要收下?”
林冲走到花荣面前,“这些天来,朱勔外围的事咱们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可是咱们只是查了些外围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呢,咱们几乎不知道什么,怎么办呢,咱们就要跟他交朋友,接近他,这样才能查到他里面的东西。
如果咱们不收他的东西,他必是防着咱们,他在江南经营这么多年,党羽众多,盘根错节,他要防着咱们,咱们想查他更多的罪行,就不会那么容易,皇上说了,必要在童相的大军来之前查明案情,咱们的时间不多呀。”
花荣点了点头,“义父,我明白了。可是义父,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送咱们银子,咱们收了,到时候咱们查他,把他给惹急了,他非反咬您一口,到时候……”
林冲点了点头,赞许地说:“不错。不错,花荣呀,你没白跟我这么久,想事情想得也深了,好好好。这件事呢,我已经早想清楚了,他送咱们银子,送多少咱们收多少。
收了之后呢,你马上把这些银子送进钱庄兑成可以通兑的交子,派人送到京里皇城司的府库,这样一来,咱们就不怕他告咱们了。”
花荣点了点头,“义父,这银子银子好弄,这个美人怎么办呀,难不成也送到皇城司里?”
林冲愣了一下,想了想,说:“至于说这个美人嘛,就暂时先留在这儿,等咱们查完了案子,定了朱勔的罪,再还她自由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林冲起了床,笨手笨脚地洗了脸,梳头。
因为平时有人侍候惯了,现在没人侍候,林冲一时有些不适应,也有些后悔应该带一个妾出来服侍自己。
他正在后悔,门轻轻一开,张美瑶盈盈而入,抢过林冲手里的梳子,温柔地说:“大人,还是让奴婢来替大人梳头吧。”
张美瑶的母亲是张安道最宠的一个小妾,最擅长梳头,张美瑶从小耳濡止染也学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