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请讲。”
“朱大人,你应该知道一般送人家银子行贿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是这个朱勔送我银子让整个苏州人都知道,这是为何呀?”
“他这是故意让人知道大人收了他的银子,借此封大人的嘴,束缚大人的手脚。”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那连你都知道他是这个用意,难道我会不知道?我这次来江南就是为了查办他的,可是你也知道他在江南的党羽众多,盘根错节,如果我一来就和他泾渭分明,如何能让他露出破绽让我查出实情呢?”
朱胜非略有所悟,“大人收他的银子难道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之心?”
“正是如此,朱大人,林某不妨如实告诉你,银子我是收了,可是我已经登记在册,把他送到京里刑部的银库了,到时候等查清了他的罪行,和他的其它财产一并交入国库。朱大人也做过京官,在刑部应该有些旧友故交,如若不信,朱大人可以写信去问问,是不是这么回事。”
朱胜非见林冲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他也知道林冲身为见官大三级的皇城司都指挥使也完全没必要撒谎骗他这个小小的提点官。
朱胜非拱了拱手,豪气冲天地说:“大人但有差遣,下官万死不辞。”
林冲点了点头,“咱们一定要把这个祸国殃民的东南王除了,以正天下之气。”
林冲和花荣从刑狱司衙门出来时,朱胜非送了又送,一直送出很远。
林冲向他摆了摆手,“朱大人不必远送了,请回吧。”
他还是不肯,又送了几步,才和林冲拱手作别。
林冲和花荣这才骑上马慢慢地往回走。
花荣见朱胜百前倨后恭,非常得不解,小声地问林冲,“义父,你是怎么把这个朱胜非这头倔驴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倔驴?你认为朱胜非是倔驴?”
“不是吗?刚才你也看到了,你是上官,而且是皇城司的官儿,你看他那牛哄哄的样子。”
林冲淡淡一笑,叹了口气,“花荣呀,如果他是倔驴,咱们大宋朝要是多几头这样的倔驴就好了。”
“义父,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弄得这么老实的?”
林冲就把刚才的事向花荣讲了一遍。
“他同意和咱们一起除掉朱勔了?”
林冲点了点头,“是的。这个朱胜非弄好了,咱们还得去徐铸那里谈谈这事儿。”
两人一种打听来到安抚使衙门,已经到了中午用饭的时间。
徐铸正在用饭,听随从报说林冲来了,他微微怔了一下,心说:他来我这里干什么?
徐铸这个人心怀正义之气,但是他又是个老好人,而且他心思敏锐,城府很深。
他知道林冲这个皇城司都指挥使来头不小,虽说是不想见,但是他还是放下碗,出门迎接。
一见林冲,马上拱手道:“哎呀,林大人,你怎么到我这小衙门来了?”
林冲笑着拱手带礼,道:“走路走渴了,正好经过徐大人这里,想进来讨碗茶喝,不知徐大人这里有没有好茶呀?”
“有有有,两位大人,别在院子里站着啦,快回面请,快回面请。”
徐铸领着林冲和花荣一进来,林冲看见餐厅上吃了一半的饭,回头看了花荣一眼,“怎么,到饭口了吗?”
花荣点点头,“是的,大人,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林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你看,徐大人,我这一上午忙的,记了时辰,本来想进来讨碗茶喝,没想到打搅了徐大人用饭,实在是……告辞,告辞。”
徐铸看出林冲这是在跟自己客套,连忙上前拦住,笑着说:“林大人要是不嫌我这里饭菜不好的话,不如一起吃一点吧?”
林冲笑着问:“真的不打扰吗?”
徐铸笑,“我自己吃饭,也怪闷的,林大人和花将军一起吃,正好有两个人聊天,更好。”
一个下人端着一壶茶上来,把茶壶放在桌子上。
徐铸吩咐道:“去让厨房再吵几个菜来,再拿两套餐具。”
下人下去了,不大一会儿就端着几盘菜拿着两套餐具进来了,把菜一一放在桌子上,又把餐具给了林冲和花荣。
林冲看了看,上来的菜和刚才徐铸的菜都差不多,不过是普通的菜,花荣略皱了皱眉头。
徐铸看上眼里,有些歉意地说:“两位大人,真不好意思,我这里的菜十分的寡淡……”
林冲摆摆手,“这就不错了。我跟你说呀,徐大人我带兵在河东剿匪时,粮草不继,不要说热乎饭了,连冷饭都连不上顿,差点饿死在河东呢。”
徐铸有些不相信林冲的话,笑着说:“林大人是一军统帅,就算军中再怎么粮草不继,难道还能少了主帅的几顿饭?”
还没等林冲说话,花荣插话道:“徐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大人爱兵如子,与兵同苦是我们军中一向有盛誉的。”
林冲摆了摆手,“什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