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唱儿说:“今天是她爹爹的忌日,她给她爹爹上坟去了,我们这里忌讳这个,所以对外说是去出了大局子了。”
藤原由良指了指门外,“那这个宋升是怎么回事呀?”
两个唱儿同时鄙夷地笑了起来,“他呀,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一个小小的管家,就想占我们红玉姐的便宜,他想得美,我们红玉姐从来都懒得看他一眼,只不过因为他是朱勔府里的管家,不想得罪了朱勔,偶尔应酬他一下而已,没想到他还用上了心。”
藤原由良点了点头,又借着窗子上的镂花窗棂看了看窗外那个宋升灰头土脸地走了,她心底晃了一下。
她早就听说这个宋升是朱勔身边的最得力的心腹之人,替朱勔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赚了不少黑心钱,而且她也打听到朱勔和高原一郎的生意,一直是由宋升经手。
听完了曲子,藤原由良带着两个随从回到林府,经过在大厅时看见林冲、冯南山等人正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她有意放慢了脚步听了听。
她自小受过专业的忍者训练,而且训练她的又是忍者中的宗师级别的大人物,所以,她的忍术是相当高明的,虽然屋子里的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她还是能听出个七七八八来。
里面屋子的几个男人在商量如何从朱勔府里弄出一些账簿,做为告倒朱勔的铁证,而且她听得出来林冲好像是非常着急。
里面的男人争执了半天形成了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再次派重兵去朱府里抽干荷花池的水;另一种方案是:派几个水性好的人晚上潜入朱府趁着月色下荷花池里摸找。
可是双方都不认可对方的方案。
第一种方案一旦找不到,弄这么大动静恐怕难以收场,弄得双方撕破了脸,以后再就没办法继续和朱勔周旋了。
第二种方案也不行,因为就算之前那些证物藏在荷花池底,朱勔发现林冲已经有所察觉,难保不会改一个地方。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听到四个男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一个可行的方法,藤原由良不由得莞尔一笑,回到她的屋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写完之后,她拿着纸出了房门,低低地吹了声口哨。
哨音刚落,那只猴子从远处飞快地跑过来,伏在藤原由良的脚边。
藤原由良把那张纸交到猴子的手里,低声吩咐道,“毛利,你把这个送给林冲。”
那猴子接到手里转身向林冲的书房跑去。
林冲正和冯南山几个人争执不下,书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众人转脸一看,进来一只猴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这猴子一进来就把纸交到林冲的手里,转身跑了出去。
林冲有些吃惊地一看,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一行楷书:要想拿到证物,找宋升即可。
林冲把那张纸给众人看了看,众人都讶异不己,都看着林冲。
林冲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现在商量的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可是给他们写字条的人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是端端正正的楷书,一时也看不出是谁的笔迹。
冯南山说:“大人,这个不是会那位扈姑娘写的,让这只猴子送来的吧?”
林冲摇了摇头,“不像,扈姑娘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就算她知道了,要给我们出主意,也用不着写纸条儿,直接进来跟我们说了就是了。这个人明明知道我们在谈这个秘事,不露头却给我们出主意,这会是谁呢?”
燕青说:“有没有可以是这个府里的朱家的下人想帮我们破案,暗中帮我们呢?”
林冲又摇了摇头,“不大像,看这几个字,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功力,一看就是从小受到过名师指点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这个人必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从小就经过名师指点的,不会是这些下人。”
花荣不解地说:“那会是谁呢,有没有可能是朱勔给我们下的一个套儿呀?”
林冲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会。朱胜非跟我说过,朱勔和日本人做生意一向是由这个宋升经手的,这个宋升必定是知道朱勔许多秘密,朱勔再傻也不会下这样的套儿。”
冯南山很同意林冲的看法,他点了点头,“大人说得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朱勔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下这样的套。可是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林冲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神秘人既然让我们去找宋升,那就说明这个宋升的身上一定可以有攻破的破绽,说不定真的能帮我们打开这个缺口找到证物。”
说到这里,他转脸看了冯南山一眼,“南山兄,我看这事儿就由你去办,你去接近一下这个宋升,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破绽,对了,你去找扈姑娘拿点钱,我想在这个人的身上,钱一定是会起作用的。”
冯南山笑着摆摆手,“大人,不用你破费了,我现在手上还有朱勔给的那一万两银子,我想这些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