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南山哈哈大笑,“兄弟,我来江南这几天满耳朵里也听说这个梁红玉美艳不可方物却卖艺不卖身,而且局钱必得收金子,老实说,愚兄我也一直想一睹这位花魁的绝世芳容,今天巧遇宋老弟你,咱们兄弟二人不正好可以一起去吗?”
宋升现在已经是有些糊涂了,但是他听说有人愿意出钱让他去见见梁红玉,满心欢喜,“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冯南山付了酒钱,搀扶着宋升一起往外走。
两人摇摇晃晃来到雪月楼。
一进去,那个老鸨一见又是宋升,而且还喝得烂醉,一脸厌恶地说:“哎呀,我说宋老爷,你怎么回事儿呀,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红玉姑娘……”
冯南山把那五百两金子的交子往老鸨的眼前一晃,“这个够吗?”
那老鸨一见这个,当时一张胖脸就笑成了一朵胖花,“够够够,哎哟喂,这位爷还是头一次见,不知高姓大名呀?”
冯南山展颜一笑,“爷姓冯,既然你收了爷的金子,那是不是快点把那位红玉姑娘请出来呀?”
“当然当然,冯爷,宋爷,您二位楼上稍坐,我马上让红玉出来陪你们。”说着回头对身后的龟公叫了一声,“还不去叫红玉出来见客!”
那个龟公马上向后面跑去。
老鸨又叫一个小丫头引着冯南山和宋升两人上了三楼,梁红玉见客时专门的房间。
进了屋,刚坐下,小丫头问要不要酒菜,冯南山说:“当然要,上一桌你们这里最好的席面。”说着掏出一张五两银子的交子给了小丫头。
小丫头拿着交子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上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一个身着美丽衣衫的姑娘在一个小丫头的陪伴下,怀里抱着一把琵琶低着头走了进来。
宋升本来是半闭着眼睛的,一见这姑娘一进来马上睁大了眼睛。
冯南山知道进来这个姑娘一定是雪月楼的花魁梁红玉,细一要量,果然是姿容不凡,花容月貌,清雅不俗。
梁红玉一进来先给冯南山和宋升二人施了个万福礼,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绣墩之上。
宋升说:“红玉呀,不必坐在那里,和我们一起吃酒吧?”
梁红盈盈一笑,“多谢宋爷,小女子刚刚吃过了,小女子还是给二位爷谈唱一曲吧。”说着轻展玉手,慢舒歌喉弹唱了起来。
冯南山是北方人,一向对这些吴侬软语的调调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虽说他听不懂梁红玉在唱什么,但是她唱得曲调婉转动人,像是在讲述一个美丽凄婉的故事,颇为打动人心。
而那宋升更是听得如醉如痴,自斟自饮连连喝了几杯酒,轻轻地拍着手应和着梁红玉的的调子。
一曲唱罢,梁红玉站起来给冯南山和宋升两人各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陪着两人各喝了杯酒,又坐下来弹唱了一首之后,站起来向两人躬身施礼后,转身翩然而去。
冯南山呆了,而宋升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梁红玉柔美的曲调当中,半闭着眼轻轻地哼唱着。
冯南山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我说宋老弟,这就完啦?”
宋升睁开眼睛,“啊,完了。”
冯南山无比意外地说:“我说宋老弟,怎么说咱们出付了五百两金子,就听两首曲子,喝一杯酒就完了?”
“冯兄你还想做什么?”
宋升的反问让冯南山怔在那里,半天才说:“怎么说也是五百两金子呀,这钱花得也太不值了。”
宋升叹息了一声,“冯兄,她肯出来给我们唱两首曲子,喝一杯酒已经实属难得了,你没听说京里来了一个大官,只听了她一首曲子连杯酒都没喝,就给了一万两黄金吗?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呀,今天多亏了冯兄你,否则的话,别说喝一杯酒,我连一首曲子也听不着啦。”
说着,站起向非常真诚地向冯南山深鞠一躬,“宋某在此多谢冯兄的款待,日后有机会的话,宋某当重重相报!”
冯南山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摆手,“宋老弟,你太客气啦,来喝酒,喝酒。”
两人喝罢了酒,冯南山要送宋升,宋升不让,两人拱手而别。
冯南山回到林府,还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林冲和张美瑶恰巧在园中闲话,林冲见冯南山皱着眉头,一副的疑惑就笑着问:“南山兄,你这是怎么了?”
冯南山马上摇了摇头,“我刚刚让人诈了五百两黄金去了,实在是心不有甘呀。”
林冲好奇地问:“哎呀,这可是天下奇闻呀,你南山是何等聪明,怎么会让人诈去五百两黄金呢?”
冯南山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也有些惊讶地感叹道:“五百两黄金只听两首曲子,喝了一杯酒,这也太贵了。”
一旁的张美瑶用一把团扇掩着口“噗嗤”一笑。
林冲看了她一眼,问:“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这明明就是敲竹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