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生气地说:“徐大人你不必瞒我,这话,我是听童相派来苏州的一个将领说了,怎么会有假?”
徐铸张了张嘴,长叹了一声,“林大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我跟你说,方腊贼兵现在已经攻入杭州城了。”
林冲大惊,“什么贼兵已经攻入杭州了?”
徐铸沮丧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刚刚接到的军报就在昨日方腊贼兵攻入杭州,杀死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逃走。一些乱民也跟着贼兵一起杭州捕捉官吏,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骸骨,现在杭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林冲道:“徐大人可知为什么那些百姓跟着贼兵一起闹事吗?”
徐铸叹了口气,“本官当然知道,都是因为那个朱勔借搞‘花石纲’的名义贪赃枉法,贻害江南,致乱贼四起。”
“既然大人知道问题所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把朱勔查办,而让他在这里祸国殃民呢?”
徐铸看了林冲一眼,“林大人,你有所不知呀。想当年,蔡京贬居杭州时,路经苏州,想修建一座寺阁积积德,需数万两银子,却没人没钱。
这个时候,有个和尚向蔡京推荐了朱冲,也就是朱勔的父亲。
这个朱冲把握住了这个巴结蔡京的绝好机会,独家出资赞助,得到了蔡京的赏识。
第二年蔡京奉诏还京时,他就把朱冲父子一起带了回去,并让人给他们搞了假军籍,冒充军功做了官。
蔡京见皇上喜好奇花异石,让朱冲父子‘秘取浙中珍异以进’。
不久,朱勔即将三株奇异的黄杨运进宫里,皇上非常高兴,那蔡京趁着皇上高兴就把朱勔引荐给了皇帝,朱勔因此发迹,最后被擢升为威远节度使,就算进宫也可以‘不避宫嫔’,林大人,你想,满朝文武有几人能得到皇上如何的青睐呢?”
林冲有些生气地说:“徐大人,可是本官通过这些日子的勘察,这朱勔不但违禁有自己的私人武装,还有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大量庄园和田产,田庄有十几所,良田有三十多万亩,每年收私租十万多石,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而他家中‘服膳器用逼王食,而华致过之’他不过一个小小的节度使,而江南一带刺使、郡守多出于其门下,都唯他的马首是瞻,人称‘东南王’。
他贪赃枉法之罪不说,这擅越王制,私招幕府,接近地方官,驻养甲兵之罪也够杀他几回了不说,你做为江南的封疆大吏,主管一方军政大事,为何不拿他治罪呢?”
徐铸怔怔地看着林冲,万般无奈地说:“林大人,本官已经几次给皇上上折子尽述此事,可是皇上却充耳不闻,皇上都这样,你让我如何治他的罪?”
林冲霍然站起来,盯着徐铸,沉声喝道:“徐大人,你就是这样当一方封疆大吏的吗,为了自己的官位竟然置地方的百姓身陷水火,让江南各地的州县沧入贼手,而无所做为?”
徐铸自知理亏,沉默不语。
林冲继续说:“徐大人,我刚刚接到密报,童相已经亲率禁军十万,西北铁军二十万人马分兵两路下了江南,不日即将到达苏州,这次三十万大军的军饷就着落在朱勔的身上。到时候朝廷的大军到了,朱勔一案没有着落,误了军机大事,徐大人你和我林冲都是要被治以贻误军机的重罪!”
徐铸当了一辈子官儿,当然知道贻误军机的罪有多大,尤其是自己身为江南主管,朱勔把江南弄得乌烟瘴气,以致内乱纷起,这个罪最轻了也得把自己抄家问斩。
徐铸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问林冲,“林大人可有什么妙计,本官愿意配合林大人拿了这个朱勔。”
林冲郑重地点了点头,“林某此次来找徐大人,要的就是徐大人这句话。我刚刚收到消息,朱勔暗中和日本大商人高原一郎偷卖军中军械和马匹给方腊贼军,
他们之间有往来的账簿现在就藏在朱勔的同乐园里,我要求大人配合我拿到这些账簿,只有要了这些账簿,咱们就有十成的把握拿下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
“林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很好。这样,现在我正在筹划一个办法,你等我消息,等我那边筹划妥当,咱们就一起动手。”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林冲从徐铸的府里出来,马上骑着马回到府里,和冯南山等人继续筹划如果拿到那些账簿的办法。
接下来几天,冯南山一有机会就找宋升吃喝玩乐,套他的话。
可是这个宋升的口风很紧,有庆这方面的事说得并不多,不过是只言片语,冯南山有些急了。
林冲更着急,还有几天童贯的大军就到了,这三十万大军的军饷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还是拿不下朱勔,事情就大了。
晚上,几个人又商量怎么办,花荣提出他亲带几个好手半夜潜入同乐园,偷偷地潜入荷花池底,看能不能找出来那些账簿。
冯南山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