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压低了声音说:“我刚才特意数了一下,我发现滕姑娘的那些随从中少了一个人。”
“你说什么,少了一个人?你有没有问她怎么少了一个人?”
花荣摇了摇头,“没问,我担心有什么不妥,别打草惊蛇。”
林冲转了转眼睛,点了下头,“你做得好,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就当作不知道好了。真是奇怪了,我的小妾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她那边又少了一个人,对了,我刚才还受到两个蒙面人的袭击。”
花荣一听说林冲遇袭了,吓了一跳,连忙问:“义父,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呀?”
林冲白了他一眼,“你慌什么,不过是两个小毛贼而己,一个已经让我料理了,一个让他跑了,我没什么事。现在府上本来就人心惶惶的,你别声张出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了。”
花荣说:“那从现在开始,我带几个人日夜守卫在义父的门口以防不侧。”
林冲摇了摇头,“我这里没什么事,倒是宋升那边我担心燕青他们几个人人太少,不够用,别出什么乱子,你去他们那里帮着他们看着宋升,最少今天晚上之前不要让宋升出事。”
花荣不愿意去,讷讷地说:“义父,可是你这里……”
林冲脸色微沉,“照我的话去做!”
花荣见林冲这么说,也只得去了。
花荣走后,林冲把卧房的几个窗全部打开。
此时,院子里不远处的三棵大树上各蹲着两个背着长剑的蒙面人,这六个人在这里已经蹲守了很久了,他们看见林冲故意把所有的窗子打开,一时有些茫然,相互看了看,不知该怎么办。
林冲倒在床上躺了下来,脑子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奇怪。
过了一会儿,扈三娘带着那只猴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大冷的天几扇窗都开着,以为是风给刮开的,正要重新关上,林冲喊了声,“不要关着,就那么开着吧。”
扈三娘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大冷天儿的开着窗可别冻坏了你。”
林冲闭着眼说道:“没事儿,我是习武出身的,不怕凉就那么开着吧。”
扈三娘不知道,林冲用的这叫“空城之计”。
他知道这伙要刺杀自己的人两次行刺未得手,他们还会来第三次,而且人数会更多。
现在外面说不定还有人在某个地方正看着这里,准备伺机动手。
如果这个房子门窗紧闭,许多人把守,他们在暗,防备起来很难,而打开窗户,他们这些人反而吃不准里面的情况,担心里面会有埋伏,反而不敢进来了。
林冲这一赌赌对了,外面那六个准备刺杀他的人真的被他的这个怪异举动给震住了,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而且知道林冲的武功非同小可。
以前他们四个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虽是六个人,要是再加上他们在里面埋伏的人,要是冒然进去说不定正好中了他的埋伏。
这六个人当中为首的一个,想了想,向另外五个人打了个手势,这五个人飘然跳下树,身子轻纵向远处跑远了。
第二天,因为张美瑶不在了,扈三娘服侍着林冲起了床,然后去餐厅吃饭。
在林冲吃饭的时候,有一个随从进来报说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徐铸徐大人的部下,有要事要禀告大人。
林冲让人把那个人带了进来。
那人说,东京汴梁城来了位贵客,徐大人请林大人马上过去。
林冲一听说京城里来人了,就问这位贵客是什么人,这个人说不知道,徐大人也没说,就叫林大人快点去。
林冲知道既然徐铸不肯说,这正说明这位贵客的来头不小,说不定是皇上派来的人。
他换上官服,带着两个随从跟着那个人来到徐铸的府里,进了客厅。
见徐铸正陪着一个身着淡黄袍的瘦弱年轻人在说话,徐铸的态度非常得恭敬,这个年轻人也是一脸的贵傲之气。
徐铸见林冲进来了,马上站了起来,向林冲介绍道:“林大人,你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直秘阁大夫赵大人。”
林冲微微怔了一下,他知道直秘阁大夫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小官,徐铸为什么对他如此恭敬呢。
而且林冲是正三品官,从二品的爵位,按官场的规矩,他这个正五品的小官见了林冲要起身行礼的,可是这个赵子偁却丝毫没有起身参拜的意思,而是以一种非常倨傲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冲,淡淡地问:“这位应该就是皇城司都指挥都林冲林大人吧?”
林冲道:“正是本官,赵大人是从京城里来的?”
这个赵子偁对林冲对自己不但不大礼参拜,口气也颇为不敬,脸上有些不悦,冷冷地说:“我早就听说林冲林大人功高震天,除了童贯之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看来所言不虚呀。”
林冲听了他这话更有些吃惊。
所谓“功高震天”当然是在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