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端着监军的架子,迈着四方步往里走。
大帐内摆了几桌丰盛的酒宴,花荣请蔡攸在中间最大的一张桌子的首席坐下。
蔡攸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别有意味地说道:“花将军,你们最近不是发了一笔横财吗,怎么上得菜还这么寒酸呀?”
花荣给蔡攸倒了一杯酒,笑道:“蔡大人真会说笑,财我们是发了一点,可是我们那只是过路财神,不全上交给童大帅了吗?”
蔡攸幽幽地看了花荣一眼,“花将军,方腊的宝藏那可是几个州县搜刮来的,听说是金山银河,你们……你们没有多少留点自己花?”
花荣装作四下看了看,凑到蔡攸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蔡大人,不瞒您说,当时呀,我们几个将领还真有截留一点自己花的想法,可是我们那位林大人,人家想着报效朝廷,替皇上分忧,一分一毫不让留,我们有一个将领只不过偷偷匿了一对金镯子让人给搜出来打了个半死,差点小命都没有了。”
蔡攸哪肯信花荣的话,他冷冷地瞥了花荣一眼,“花将军,方腊的金山银河就那么点钱,说出去谁信呀,不要说我,就是皇上也不肯信,你说是不是?”
花荣眨眨眼睛,笑道:“蔡大人,我不过是个粗人,不太懂这些,不过,我估计这可能只是方腊宝藏的一部分,他不会傻到把这些财宝放在一个地方吧,可能别的地方还有呢。”
蔡攸见花荣这么说,打算套他的话,于是问道:“我说花将军,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批宝藏的,是找到了护宝之人还得怎么的?能不能把那几个护宝的让我见一见呀?”
花荣连忙摆头,“没有,没有,哪有什么护宝的人,是我们这些人在山上四处查看,到处深挖,就挖到了几块梯田,无意间发现了这些宝物。”
蔡攸闷哼了一声,“那能否请当时挖宝的人到我这里来,我来问问他当时的情况呢?”
花荣没想蔡攸会这样步步紧逼,他略有些尴尬。
正这时,林冲在大帐外轻咳了一声,一掀大帐的门帘儿走了进来,大帐内的将领们见林冲来了都马上站了起来,肃然地看着林冲。
刚才,林冲听人报说蔡攸来了,马上想到他有可能是为了那些宝藏来的,他不愿意见这个纨绔子弟,就让花荣代自己迎接一下,并让花荣谎称自己病了。
可是他在自己的大帐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蔡攸此来一定是来者不善,而花荣并不是那种善于周旋的人,所以,他从自己的大帐里出来,刚走到大帐外就听见里面蔡攸对着花荣步步紧逼,知道自己再不出去,恐怕花荣就难以应付了。
所以,他迈步走了进去。
因为众将都站了起来,蔡攸下意识地也跟着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问:“哎哟,林大人,不是说你病了,怎么病好了?”
林冲大剌剌地坐在蔡攸的对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对蔡攸说道:“林某是病了,可是听说蔡大人来了,还是应该来陪着喝几杯的呀。哎,你们都坐下呀。”
众将这才坐下。
林冲看了看蔡攸,又看了看花荣问道:“你们刚才聊什么呀?”
蔡攸忙道:“我从童大帅那里听说林大人找到了一些方腊的宝藏,我看了那些东西,真是不少呀,可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看了林冲一眼,“可是,林大人,我听人说方腊的宝藏是几个州县搜刮来的,据传说可以称得上是金山银河,可是,我看到你送到童大帅那里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多呀?”
林冲白了他一眼,“这么说蔡大人是来查问我是否贪污了方腊的财物,是吗?那蔡大人,可有圣旨呀?”
蔡攸尴尬地摇了摇头。
林冲一拍桌子,怒喝道:“蔡攸,你本职是监军,负责得是监督军事,你没有圣旨竟然敢擅问这些宝藏的数量,你这可是越权之举呀,按军中律法,但凡不听号令擅自越权者仗三十……”
蔡攸一听林冲这话吓得面如土色,以前林冲就打过他的板子,他知道那板子的厉害,足足休养了一个半月才好,现在听说林冲又要打他板子。
他马上摆手,陪着笑脸说道:“林大人,误会了,下官来此地并不是来查问那些财物的,刚才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如果林大人不便说,那……那下官就不再问了。”
周围的众将见蔡攸刚才牛气冲天,摆足的谱,现在听了林冲这话吓得屁滚尿流,不由得都暗自发笑。
林冲这才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说:“哦,原来蔡大人不过是随便问问,那……那本官就不说什么了。不过,蔡大人,这些事事关机密,我不便说,你也不便问呀,如果蔡大人有什么怀疑的话,可以给皇上写一道奏疏,让皇上派人专查此事为好,是不是这个道理呀,蔡大人?”
蔡攸忙点头,“林大人说得对,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林冲又倒了一杯酒,以长官问下属的语气问蔡攸:“蔡大人,你本是大军监军,怎么跑到我这小小的部伍来监军了,你来我这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