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率领大军又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把方腊在其它各地的余部全部消灭了,班师回朝。
童贯因功被迁为太师,加封为楚国公,其它各部诸将也各有封赏,唯独林冲因为蔡家父子和他的一些党羽的以林冲私分贼赃、擅穿伪帝冠服等罪进行了弹劾,致使林冲被罢免所有官职和爵位,贬为庶民。
本来赵佶还要把他充军发配,多亏童贯以林冲人才难得,几次战役军功甚大为由,并以自己可以不要太师之职,楚国公之爵以求免林冲之罪向赵佶苦苦求情。
赵佶这才没有把林冲充军发配。
花荣、韩世忠等将领因为林冲受了冤屈也要弃官,被林冲劝住。
这天晚上,林冲呆在自己府里喝酒,有人来报说童相来见。
林冲让人把童贯请进来。
童贯一身常服,林冲和他见了礼。
童贯指着桌上的酒,笑着问:“林冲,老夫早就听说你的酒库酿的酒方子是偷宫里的,非常得好喝,怎么没见你送老夫一坛尝尝呀?”
林冲笑着说:“童相,满朝文武不知有多少人往我府上送酒,我这种浊酒怎么拿得出手呀?”
童贯指了指他:“你呀,还是年轻,经不住事。听听,这话里话外还带着怨气呢。”
林冲给童贯倒了杯酒,笑着说:“童相,我对谁有怨气也不能对您有怨气呀,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如果没有你老以国公之爵跟皇上讲情,我差点让人充了军。”
童贯叹息了一声,“唉,老夫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掌权大宋军权几十年也不过如此,还在乎什么什么爵位呀。林冲呀,老夫这次之所以拼尽全力救你,你不用谢老夫,老夫救你也不是因为你我之间的忘年交。”
林冲奇怪地问:“童相,那你是因为什么?”
童贯又叹深深叹息了一下,“你看看现在朝堂围在皇上身边的那些人,个个话说得漂亮,到时候一旦临了大难,必定是各自飞去,不会有人管咱们的大宋安危呀。
老夫这次之所以拼上老命替你求情,是想给咱们留个活种儿,一旦大宋遇到什么惊天大难,也好有根木头撑一撑呀。”
林冲微微惊了一下,“童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宋要遇什么大难呀?”
童贯看了林冲一眼,“怎么,咱们大宋要联合大金进攻大辽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这事儿我知道。”
“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我之前不是跟你老说过了吗,皇上怎么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呀,现在这种各国相互对峙是最好的局面,现在大金日益强大,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一旦大辽灭了,我敢保证大金必定会调转马头来攻我们大宋!”
童贯叹了口气,“林冲呀,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朝中这么多大臣,包括皇上在内哪个不懂得这个唇亡齿寒的道理呀?”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干这种蠢事呢?”
“大辽国现在的燕云十六州原来是我们大宋国的国土,多年前被辽人强行占去,后来几代皇帝都有把这十六州夺回来的想法,可是都没有成功。
最近几天,皇上倦于政事,有退位之心,想在退位之前干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如果这次能把燕云十六州夺回来,皇上可以风风光光地退位享福,可是仅凭我们大宋自己的力量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只能和金人联手。”
“这是火中取栗!”林冲愤然道。
童贯摇摇头,“你说得不全对,我们应该站在皇上的角度想这件事,这算是不得己而为之吧。”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童贯无奈地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金人信守承诺,在灭辽之后把夺下来的那燕云十六州给我们大宋,就谢天谢地了。”
林冲问:“那由谁派兵去和金兵打辽国呀?”
童贯把手中一直没有喝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有些凄然地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还是我童贯了。”
林冲也觉得这个老头挺可怜的。
他又给童贯倒了杯酒,“老倌儿,你年纪不小了,刚刚从江南回来还没歇息几天,又要去你北寒之地,眼瞅着马上要到冬天了,你受得了?再说了,咱们大宋朝四品以上的武将千余员,怎么非得你一个老人家去呢?”
童贯低头看了林冲刚刚给他倒的那杯酒,半天没说话。
过了许久,他猛地抬头看了林冲一眼,凛然道:“林冲呀,老夫有一句只跟你一个人说的心里话,老夫希望自己能在此次战事中战死。”
林冲一惊,忙问:“童相,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童贯又把那杯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来回踱了几步,“林冲呀,你我都知道金人的狼子野心,我最担心是这次他们让我们和他们联手灭辽,一旦把辽国灭了,可是他们又不肯按约定的把燕云十六州给我们,到那个时候,你说怎么办?”
林冲想了想说:“以现在我们大宋和金人的实力对比,我们打不过他们,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