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由良绝顶聪明,她马上明白了林冲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王爷不希望让其他的将领知道王爷的家眷出了城,是这个意思吗?”
林冲有些惭愧地微了下头。
“那王爷呢,是在留在这里坚持到最后吗?”
林冲一听这话,马上恢复了精神,“那还用说,我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的。”
藤原由良马上问:“可是,王爷,据我所知金兵的人马是二十万兵马,而城内的人马不过三万,而且一大半的步兵,这样的兵力怎么能抵抗住金军的冲杀呢?”
林冲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中华有一句话叫‘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乃大英雄也’,我这就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藤原由良调皮地一笑,眼波盈盈地说:“让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大英雄,简直就是大笨蛋,明知打不过人家,还要在这里死撑,反正现在金兵也没有攻城,不如现在就走。”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是不行的,我是一城之主,一军主帅,我怎么可以跑呢。”
藤原由良还要再劝,林冲断然摆摆手,“行了,你不必劝我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藤原由良,“这是我给睦州知州燕青写的一封信,你把我的家人全部带到睦州,然后把这封信交给燕青,就可以了。”
藤原由良见自己没办法说服林冲,只得接了书信,点了点头。
林冲回府后,把花荣叫来,让他传令众将领,趁金国大军还没来,让他们马上把自己在城里的家小全部送走。
当天夜里三更天,林府大院门悄悄地打开了,茗烟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向里面挥了下手,接着打开门,示意里面的人往外走。
院子里,林冲的几个妻妾孩子围着林冲哭哭啼啼得不舍得走,要林冲跟她们一起走。
林冲一一安慰她们,“让你们走,我已经是心中有愧了,我让摩下将领士兵留下,我怎么能走呢?”
几个女人还哭,林冲对张贞娘说:“娘子,你是老大,要有老大的风度,怎么也跟她们一样呢,快点走吧,走晚了,恐怕走不了了。”
张贞娘这才收住了泪,问:“官人,那金国兵来了,你怎么办呀?”
林冲故作轻松地说:“我的武功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要是想走,凭我跨下赤骥马,手中龙吟戟还有我手下这一万兄弟,他们金狗哪个能拦得住我?”
说着给张贞娘使了个眼色。
张贞娘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林冲又蹲下身抚了一下张贞娘身边的大儿子林自强,用鼓励的口吻说道:“儿呀,你现在是咱们林家的男人了,一路上一定要听你娘和你几位姨娘的话,照顾好两个妹妹,明白吗?”
林自强你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举了举手中的一柄小剑,“爹,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害我们,我就用这柄剑,跟他们干!”
林冲爱怜地拍了拍儿子稚嫩的肩膀,“好孩子,是我们林家的种,有样儿,好啦,走吧。”
几个女人和孩子慢慢地出了门。
走在最后面的藤原由良穿一身男式戎装,腰上别着一长一短两柄日本长刀,走在队伍的最近,林冲叫住她,“藤原姑娘,你等一下。”
林冲刚要说话,藤原由良淡然一笑,一伸手,“王爷不必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这一路上您的家小一个也不会出差子,如果出了差子,你拿唯我是问。”
林冲苦笑了一下,郑重地拱了拱手,“拜托了。”
藤原由良刚走了半步,突然回过头,闪着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看了林冲一眼,“大批金兵马上就要来了,你也要小心呀。”
林冲笑了一下,“我这些家小安全了,我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好啦,快走吧。”
藤原由良调头走了。
家小这一走,林冲悬了多少天的心一下放松了,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太阳高升。
林冲被晃眼的目光给晃醒了,他一醒来就叫道:“来人呀,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往常,无论他睡在谁的屋子,一喊立即会有人进来。
可是今天,他喊了两声也没有人进来,他这才想起所有的家小、仆役、丫头都走了,现在整个府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苦笑了一下,坐了起来,搓了搓脸,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日子还是得有女人呀,要不,连口饭都没得吃。”
简单的洗漱后,他去厨房找了点面儿,又生了火,简单地做了腕疙瘩汤喝了,胃里才好受些。
他想着要出去布置守城的事了,刚走出门口,见花荣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拱手,“义父,刚刚收到的消息刘光世的两个部下昨天晚上带着几百人跑了。”
林冲咬了咬牙,“这些王八蛋,他们的家小不都送走了,怎么他们还跑了,个个都是裤裆里没有卵的孬种。”
对花荣一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