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呀,我们走。”
林冲拉着藤原由良就像串亲戚似的走进了金兀术府邸,里面的几个正在扫院子的仆役见两个宋人打扮的人没有人通报就进来了,都诧异地看着他们俩儿。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抬手一指,喝问:“哪来的宋狗,怎么没通报就进来了,你们以为这是哪里呀,什么人都进行来,还不给我滚出去!”
林冲抬手一把掌扔过去,给了这个管家一个无比脆响的耳光。
林冲打他用的是巧劲,这个管家并没有倒,而是身子转了两个圈儿,这才站稳了,一捂嘴吐出两颗血淋淋,带着肉丝儿的牙齿。
这个管家脸都气白了。
金国人一般瞧不起宋国人,现在金国大军又占了扬州城,更不把宋国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他是郎主府的管家,让一个宋人当众打得如此狼狈,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扯着嗓子喊,“来人呀,快来人呀,把这两个小南蛮给我抓起来打死!”
里面的一群家将听到管家的喊声拿着刀枪从里面冲了出来,把林冲和藤原由良围在当中。
林冲挺着身子,背着双手,脸带笑容地扫视着他们,“就你们这几块料,还想抓我,是不是把你们的主子金兀术叫出来,你们一起上呀,要不然,他说不定会说我是来他家里闹事的,欺负他。”
几个家将正要和林冲动手,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沉闷而威严地呼喝,“都给我住手!”
话音刚落,一身便服的金兀术阴沉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向那些家将一挥手,众家将纷纷退下。
金兀术有些不高兴地说:“林老弟,你来我府上就进来嘛,怎么一进来就打我的人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也太不把我这个老哥放在眼里了吧?”
林冲呵呵一笑,指着那个还捂着脸发懵的管家说道:“我说老金,你们家养的这条狗怎么不好好训一训呀,见了客人不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上来就咬,什么玩意儿呀?”
那个管家一脸苦笑地辩白,“四郎主,我没有呀,他们俩一进来,我见他们没有通报就进来,就想让他们出去,可是,这……这位小爷儿,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你看把我给打的,打掉两颗牙呢。”
金兀术冷哼了一声,“他打掉你两颗牙算是你的造化了,这个家伙连我都敢打,你算什么东西,快滚吧。”
那管家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金兀术走到林冲面左手向里一展,“林兄弟,里面备下美酒了,请进吧。”说着右手看似不经意地去抓林冲的手。
金兀术这一抓看样子好像是要亲热的拉林冲进去,可是林冲却分明地感觉到他手掌上是带着强劲的内力的。
林冲并没有防备他这一手,被金兀术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他一皱眉头,暗提一口内力,右臂的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林冲一翻手摆脱了金兀术抓自己手腕的手,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口中笑着说:“金兄,你太热情了,小弟多谢了。”
金兀术运气一挣,他也想像刚才林冲那样用内力摆脱林冲的这一反抓,但是他挣了一下并没有挣脱,还是被林冲死死地抓着。
金兀术马步一蹲,双肘一沉,向侧面一带,喝了一声“走!”
他这一带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把林冲的身子带着擦地飞掠,林冲身子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他一伸手把金兀术头上戴着的帽子给抓到手里,等他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笑容可掬地向金兀术晃了晃手中的帽子,“承认了。”
旁边看热闹的那些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潇洒、凌厉的功夫,不由自主地都叫起好来。
金兀术在行家里手,他知道刚才如果林冲要空中袭击他的头,他的命就没了,或者刚才林冲在空中打他脸一下,他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也非常尴尬,他知道是林冲给自己留了面子,虽说有些不情愿,他还是笑了一下,“林兄弟,几日不见你的武功很见长呀。里面请。”
林冲把帽子扔给金兀术,大大方方地带着藤原由良走了进去。
金兀术让人摆了一桌子好菜,又让人拿来一坛酒,在给林冲倒酒看了藤原由良一眼,问林冲:“林老弟,这位是……”
“哦,这位是内子。”
藤原由良听林冲这么介绍自己,心里先是一惊,接着是一暖,因为她在宋国很久了,知道一个男人只有介绍自己的正妻时才会称“内子”,小妾是不这样称呼的。
现在,林冲在金国四郎主面前称自己是他的“内子”,着实让藤原由良有些意外和高兴。
金兀术生于北国,对女人的态度比较冷淡,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和牛羊是没什么区别的,只不过是附属于男人身上的一件东西而己。
但是金兀术知道宋人的礼仪,所以,他礼仪性地向藤原由良点了点头,然后和林冲碰了一下杯子,问:“林老弟,你可是杀了我不少人呀,我正全城搜捕你,你却敢单枪匹马来到我府里,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林冲泰然自若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