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端着茶碗想了想,很谦逊地笑着说:“王爷,这等国家大事是朝廷和百官想的,草民不过是一个小商人,不敢擅议朝政。&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林冲摆了摆手,“李先生不必担心,我们俩这只是喝茶聊天,算不上什么擅议朝政。”
李存这才又想了想,非常认真地说道:“草民听说今天湖广一带并没有什么灾,粮食的收成很好,如果朝廷可以从国库里拿出些钱来买粮到这里救灾,或许可以解决些问题。
只不过,草民也听说,这一路的水路、陆路河盗、悍匪多如牛毛,就算买了粮来,遇上这些盗匪也是非常麻烦的事,再者说,现在国库的银子也没有多少,恐怕一时也……”
说到这里,他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向林冲微微笑了一下。
虽然他并没有说完,但是林冲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李先生对这些事可以说是了然于心,李先生为什么对这些事如此……”林冲也故意没把话说完。
李存马上笑着应道:“王爷忘了,草民是个商人,商人做买卖最关系的就是熟识各种消息,草民在全国各地布了许多眼线,定时向草民汇报各地的消息,哪怕针头线脑的消息也一并报给我,所以,草民对这些略知一二。”
林冲点了点头,他这倒说的是实话,林冲也领教过了他这些眼线的本事,没想到一千年以前的这个商人已经和一千年以后的商人一样懂得信息对商业的重要性了。
林冲又喝了口茶,然后说:“本王以为,别的事都还好办,最难办的是银子,你刚才也说了,现在国库里没有多少钱。李先生是江南首富,不知可不可以带着头和其它的富户一些捐些银子给朝廷出来,让朝廷有钱去买粮呢?”
李存拿起茶壶恭恭敬敬地给林冲倒了碗茶,笑着说道:“王爷,关键捐钱买米的事,草民也想到了,也跟一些相熟的商户商量过了,我们这些人可以捐出二十万两银子给朝廷,只不过……这二十万两,对于现在的灾情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了。”
林冲发现这个李存这才露出真面目出来,他们一伙人才捐二十万两,很明显这是在敷衍。
他冷冷地说道:“李先生是江南首富,据说家里串铜钱的线都烂了不知多少根,恐怕只李先生自己也不应该捐得这么少吧?”
听了林冲这话,李存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狡黠之光,微微一笑,轻声道:“王爷,人们都知道的首富一定是假的,真正的首富是不会让人知道他是首富,所以,王爷就不要揶揄在下吧。”
“那依李先生你看,咱们这大宋国谁才是首富呀?”@!
李存神秘地一笑,指了指天,“王爷,这个在下不知道,天知道。”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两人虽说都是在笑,可是各有各的意思,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也都没说出来。
林冲知道这个李存狡猾无比,再跟他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于是喝完了茶带着辛弃疾、陈五等人回了府,换了身朝服来到宫里面见赵构。
林冲进了赵构的偏殿,见秦桧和朱胜非也在,两个人好像正在和赵构商量事情。*&)
林冲见了礼,赵构赐了座后问林冲:“林爱卿这个时候来找朕应该是为了救灾的事吧?”
林冲点了点头,“正是。官家,现在杭州各地都在闹粮荒,如果不及时赈灾,恐怕会闹出乱事来。”
赵构点了点头,“那爱卿有何高见呀?”
林冲道:“高见不敢说,不过,臣已经动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私款派人去湖广购粮,可是微臣这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大事,还得官家拿出些钱来赈济灾民,另外再想些别的法子赈灾。”
赵构点了点对,“林爱卿你借钱购粮的事朱胜非已经跟朕说了,朕非常高兴你可以把国事当成家事,帮朕解忧,只是现在国库里也没有多少余钱……你是常军的,知道现在全国各地一百万军马一天的耗费是多少,
一旦动用了这些钱,就没有钱养兵了,没有钱养兵,那些骄兵悍将一旦闹起事来,那可比民乱要可怕的多,所以……”
赵构叹了口气,又摇摇头,很明显,他不愿意拿钱出来买粮赈灾。
秦桧插话道:“微臣昨天和李存等一些江南富户户谈过,他们愿意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帮朝廷赈灾,可是这点钱……”
赵构哼了一声,“二十万两?他们也拿得出手,他们哪个不是富得流牛,竟然好意思说二十万两,朕看他们一家一户拿出二十万两还差不多!”
林冲马上说:“官家圣明,臣也是这个意思,臣以为这些富户不但不肯真心为朝廷解忧,而且他们还故意囤积粮食,不肯卖给百姓,等着再涨价卖高价赚黑心钱,所以,微臣请命好好地治一治一些黑了良心的商家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