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宋蕴没想到的是,啸天竟真的跟她回了家。
莫绫揉揉惺忪的睡眼,满脸不敢置信:“姑娘?!”
为什么她温柔美丽的姑娘身后会跟着一条恶犬啊啊啊啊!!!
“别怕,”宋蕴安慰她,“啸天不咬人的,它辛苦了一.夜,我给它搞些吃的……”
见宋蕴真要自己生火烧饭,莫绫一下子就急了,匆匆夺下她手中的火石:“还是我来吧姑娘,我烧出来的饭虽然难吃,但狗也是吃的。www.haohansg.me”
宋蕴:“……?”
卫辞是被一阵奇怪的味道吓醒的。
昨夜隔壁的院子险些进了贼人,恩师腿脚不便,刚归家的师妹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弱女子,连那位侍女都胆子极小,他实在放心不下,便在院子里背了半夜的书。
晨曦将现时,他才躺回榻上,模模糊糊的睡去。
谁知睡到正酣时,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谁家被房子给烧了,吓得卫辞迅速睁开眼。
他茫然的四处寻觅着。
直到莫绫清脆的声音响起:“姑娘你看,我就说啸天不挑食吧,我的手艺也没那么差。”
……等等!
卫辞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神四处扫过,果然没看到啸天的身影。
这条蹭吃蹭喝的蠢狗!竟还蹭到隔壁院子去了!!!
卫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恨不得立刻把那只蠢狗拉回来,但此时此刻……他实在不好去拜访。
一条蠢狗去蹭饭倒无所谓,他一个大男人在饭点过去,岂不是惹了天大的笑话出来。
此时,一墙之隔的宋宅,父女两人在书房对望。
宋柏轩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蕴儿,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不再瞒你,打开看看。”
宋蕴顿了下,接过盒子。
是一只与宋家格格不入的檀木锦盒,里面必放了主人极其珍视的东西。
宋蕴打开锦盒,看到一枚白玉佩环,佩环色泽通透,入手温润,应是上好的羊脂玉料。
“你卫辞师兄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佩环。这枚佩环,本是卫大哥给我的信物,是为证你们的婚约。”
宋蕴蓦然抬眸,一双杏眼直直的望着他。
宋柏轩苦笑:“卫大哥是一个爽朗的侠客,有恩必报且异常执拗,这桩婚事全因我曾救过他一命,我本不想应,可卫大哥却说,他命不久矣,将年幼的卫辞托付给岳家才好放心,谁知……不提也罢,如今我将信物交予你手中,是去是留,蕴儿,你自己选。”
宋蕴思忖半晌,仍觉得手中这枚白玉佩环格外烫手。
卫辞与赵晴云青梅竹马,虽是阴差阳错,可十几年的感情做不得假,她不稀罕横插一脚夺了这门婚事。
“婚事……她知道吗?”宋蕴试探道。
宋柏轩移开视线,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神情竟显得格外寂寥。
“知道,之后种种也皆是因此事而起。你卫辞师兄品性不差,人也踏实,唯一的缺点就是古板执拗些,我本以为这是良缘,但她却瞧不上。”
在宋柏轩看来,读书人恪守君子之道没什么不好,清贫些也无妨,只要两人性格相合,互相敬重,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总有一日会好起来。
但赵晴云却无法理解卫辞不考科举的选择,在她眼中,不考科举的读书人是不知上进,毫无前途。
“我本想着婚事作罢也好,可还没来得及与卫辞说清楚,她便离了慈水村不知去向,我找了许久都没有线索,她再回来时便已知道自己的身世,收拾行囊独自上京去了。”
宋蕴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是遇到了一位贵人,瞧出她的模样与她的母亲十分相似,查了些日子才确定的。”
宋柏轩对其中的内情知道不多,赵晴云只对他说了一两句,他也只记得那个雨夜甚是慌乱与惨烈,深爱的妻子血崩而亡,襁褓中的婴孩嗷嗷待哺……不管过去多久,再想起时他仍会心痛。
“我原也不全信,可瞧见你,便不再怀疑分毫。”
血脉真是奇妙,哪怕此前从未谋面,他也能一眼认出,她该是自己的女儿。
宋蕴垂眸望着锦盒,倏然,她合上盖子,对上宋柏轩的视线:“这门婚事,父亲真由我做主?”
宋柏轩轻轻颔首。
“我知道了,”宋蕴微笑,“早饭莫绫已经烧好了,父亲去吃吧。”
宋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