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烦他俩,每回大小聚餐在一起他就躲着这对癫公癫婆,生怕给他俩找着自己身上那么一丁点乐子,他都快奔三的人了,二十出头时都打不过未成年的张雪桔,现在自己老了不说,人家可还年轻气盛呢,保准给他扇地上去。
苏万这个时候就基本已经生死看淡了,比谁都淡定,要他来讲就是是福是祸不知道,反正该来的躲不掉,还不如站着不动死的体面点。
杨好也不乐意做他俩的玩具,于是每回有这俩人扎堆的聚会基本拉着霍道夫搁国外躲着,有时候是跟着人下地,也有时候是在街头血拼。
当然也有岁月静好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一般在街边卖油条。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张启凌这几年中途也消失过几次,但基本卡在自己报备的时间之前回来,无邪说很难想象总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人是这丫。
胖子头发更斑驳了些,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咋呼,心态比谁都年轻,有回张雪桔充的理发店卡钱没花完,就叫他去染个头,染黑了回来无邪说他看起来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差不太多,给胖子哄得笑得像朵花。
解雨辰一如既往的保养得当,公司规模越做越大,已经有点曾经辉煌解家的影子了,不过他这人总是不知足的,闲谈的时候黑瞎子曾提过一嘴,说解雨辰的目标不会有人知道,但可想而知,那不是个小规模。
他一直都是个有野心的谋略家,但他从不逾矩,因为他心中总有几分温情。
当然,那不是无邪欠钱不还的理由。
刘丧还跟着地质考察团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白昊天把十一仓的工作交出去,现在在海洋馆有个闲差;黎簇所在的科考团几乎全国乱窜,但是总是要回他自己的盘口,有时候也三天两头往无邪这里钻,美其名曰关爱孤寡老人,最后总是无邪抄起拖鞋飞过去让他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日子要过,没有谁离了谁不能转之说,大家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或平凡或精彩的生活。
就像这个平凡的晚上,熙攘的街边,火锅店内人声鼎沸,张雪桔一筷子戳进虾肉丸子,里头的咸蛋黄馅料被挤压的冒出了金黄色的油汁,散发着令人垂涎的咸香。
她捏着筷子把丸子塞进嘴里,烫的呼出几口热气,旁侧伸来一只手搁在她嘴边“嫌烫就吐出来,都说了晚点吃,多大人了还这么猴急。”
张雪桔嫌烫的同时抽空给他翻了个白眼,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咽下了,顺势低头吸了口递到嘴边的奶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减缓了些许高温带来的疼痛。
张雪桔还在嘴硬“我就吃。”
“你吃,吃不死你,”坐她旁边的黑瞎子没好气的道,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好笑,把自己碗里的菜夹进她碗里,“吃我的,给你凉好了,省的你又嫌烫。”
张雪桔越吃越别扭,斜眼睨他“我怎么有种你其实是我保姆的错觉。”
“自信点,不是错觉,”黑瞎子嘴角一抽,又打了下她的脑门,“惯的你。”
没人照顾她,那张雪桔估计现在不知道搁哪个角落里发臭呢。
虽说张雪桔不是没有自理能力,也不是懒,但是说真的,她是个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甚至她周遭的几个兄弟姐妹也一个样。
在此点名西风和八万,他俩本来也不是完全生活不能自理,主要是唯一能全方面照顾他们的那个人已不在人世。
不然当初柳三也不会不放心的把张雪桔拎过来让他护着,因为她身边的几个人没那个本事,更何况早点接触目标早点熟悉也好。
张雪桔闻言扭捏起来,筷子一放“…我又不是离了你不行。”
得,黑瞎子一看就知道这姐们又别扭起来了,没好气的一筷子肉塞进她嘴里“肉都堵不住你的嘴,我就乐意伺候你,咋的你还挑上了?”
张雪桔以前是个挺敏感的人,这点黑瞎子很明白,但自从长大之后她把这点隐藏的很好,至少不会轻易表露,但是实际上他也明白,这姑娘内里还是挺没安全感的。
她大概是不想做菟丝花的意思,不过黑瞎子总觉得她脑子里缺根筋,总是往着毫不相干的地方南辕北辙,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告诉她这就是只靠男人了?黑瞎子只觉得好笑,张雪桔总是在否定自己,可他觉得她的任何一点都在闪闪发亮,明明年纪轻轻就身负盛名,怎的还是如此自卑?
再说了,这哪是菟丝花,没看见他都把自己这小女朋友当祖宗供吗,这丫的明明是偏爱,到她那就是她自己不够努力了。
这简直就是诽谤!偷换概念!
黑瞎子磨牙,气的吸了口张雪桔的奶茶,收获了刚刚还在黯然神伤但突然暴起的女朋友的一个大鼻窦。
张雪桔牙痒痒“谁特么让你喝了?”
黑瞎子一看自家姑娘眼睛又瞪圆了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刚涨了几分的气焰全都消了,“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