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丰裕县的某个房间里,不着寸缕的女子收势止息,金色流光从她身上往周遭散去。
她猛然睁开眼睛,明亮清澈的瞳眸下历经六年之久的六脉二经共计一百七十四穴终于全部打通,身心舒畅难以言喻。
从脚底至天灵,体内运作规律与变化皆在脑中呈现,李幼白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吐掉一口肚中浊气,喜道:“无法想象,我有天书和丹药,开穴口诀获得也不难,竟然都花费了六年多...”
欣喜过后,她披上衣服下床,看向梳妆台上镜面中的自己,“今年二十了,遥想穿越过来那会的十四岁,时间过得可真快。”
稍稍感慨一句,李幼白立马穿好衣裳,取来腰带捆在纤腰上使得白裙牢牢定在身上,带上银钱,关门落锁。
“不必为时间的流逝而感叹,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她会住在丰裕县是有原因的,最主要还是学武,另一个原因是要比自己待在山庄里安全多了。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梦中我痴痴牵挂...”
李幼白哼着古怪的腔调往锻剑坊走去。
她已经记不起这首歌的名字儿,但她还会唱几句,或许再过几年,上辈子许多记忆都该差不多忘记了。
走到锻剑坊门外,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看门守卫换了,李幼白径直进去,看到那老头还精神气十足的坐在躺椅上。
注意到来人,老头那双闭上的眼皮裂开一条缝隙,然后又重新合上,“有很多年没来了。”
李幼白和他不熟,没怎么说话,施礼后直接去寻允白蝶,还是那个院落,喜欢蓝色的宗师高手正看着话本,一手托着茶壶对嘴豪饮。
几年不见,时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风霜,只是院子愈发冷清,连个侍女都没有了。
看到李幼白,允白蝶合上话本,笑说:“很久没听到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死在顺安城了,今天过来准备做什么。”
李幼白取出怀中心法,道:“信中已有说明,前段时间待在家中开穴没来拜访,今日大成所以想要正式学习武道。”
“老规矩,先交钱。”
允白蝶接过李幼白手中的白莲剑心诀,翻看一会后面色古怪,瞧了眼李幼白后心法丢到桌上。
“不知道怎么说,不过这本功法应该挺适合你,但你要清楚,学了这本心法,今后就再也不能对男人动情欲了,一旦破功,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
李幼白面色尴尬,江湖人说话太直白她反而不适应,林皖卿同她说过前置条件。
六年来自己的确没有对男人动过心,她捏动着腰间悬挂的平安符,对女子可能有点...
脑海中闪过李画青的身影,除非远走高飞遁入山林,否则女子相爱,终究令人唾弃难以被世俗接受。
感情的事容易让人欲罢不能或者撕心裂肺,她不是很想沾染,没有所求就没有得失,没有得失就不会烦恼。
“我知道,已经想清楚了。”李幼白坚定得如同一个将要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