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的为人也不见得那么正直。”闵大人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砚台上,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秦子风。
世人都道逍遥山庄少庄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堪称时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秦子风爽朗的笑出了声,“知府大人,子风有礼了。”秦子风唰的一声收了手中的折扇,双手抱拳,对着闵玄行了一礼。
“少庄主倒是客气,说吧,找本官什么事?”闵玄绕过面前的书桌,走到一旁,端了梨花木圆桌上刚沏上来的茶,轻轻的吹了吹漂浮在汤面上的茶叶,悠闲的品了一口。
“知府大人应该知道在下前来的目的。”秦子风坐到闵玄的对面,一副你知我知,不必打哑谜的模样看向他。
“你想让本官放了那对母子?”闵玄目光如炬,凌厉的眼锋盯着秦子风。
“那个女人伤了琛儿的一双手,你觉得本官会轻易放了她们吗?”闵玄低着头,再次品了一口茶。
秦子风微微挑了挑眉,道:“知府大人应该很清楚您外孙的为人,被人废了双手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住口。”闵玄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桌上一搁,甚是气愤的盯着秦子风。
秦子风没有因为他生气而住嘴,反而笑着继续说道:“您外孙为恶一方,做了多少坏事难道您老还不清楚,那日他为何会被废了双手,想必您早已经打探清楚,所以我才说他咎由自取。”
“宝儿他娘亲乃一济世救人的大夫,她从来只救人,不会杀人,您能想象,如果换作是别人,您外孙是否有命能活下来。”秦子风冷笑一声,如果换作是他,就不只是废了双手这么简单。
“不必多说,无论如何本官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子。”闵玄起身,背对着秦子风。
“来人,送客。”
门口管家进来,秦子风起身,脸色瞬间变得冷沉,“知府大人,希望你不要后悔。”
秦子风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闵玄缓缓的闭上双眼,萧瑟的背影好似沉痛了几分,在答应女儿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回不了头,逍遥山庄他是注定要得罪的。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阴暗的地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上官琪怀里抱着宝儿,蹲坐在角落里的一堆干草垛上。
“娘亲,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宝儿揉了揉他的小鼻子,一脸嫌弃的道。
上官琪搂着宝儿的手不由紧了紧,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这地牢让她感觉有种萧瑟的冷和彻骨的寒,那抓她们的人会不会就这么杀了她和宝儿?
上官琪心尖一颤,她千辛万苦才将宝儿生下来,至今他们父子都还没来得及见面,宝儿不能有事。
上官琪这么想着,心里不由暗自提防着,也就在这时,阴暗的地牢突然亮起了一抹微弱的光。
那微弱的光渐渐的近了,上官琪这才看清楚,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掌了灯笼,脚步沉稳的走了过来。
“知府大人这么晚了还来天牢,是想亲自送我们孤儿寡母上黄泉路吗?”上官琪淡笑着迎上闵玄目光幽沉的眸子。
眼前的老者给的人感觉不仅威严,还有一种逼人的气势,不说一句话就能让人害怕得手脚发抖,可上官琪不似一般人,她不但不怕他,反而很是从容淡定,倾城绝艳的容颜扬了一抹浅笑,将这昏暗的地牢照亮。
“要杀你们母子还不容易,本官只想亲眼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能有本事废了琛儿的双手。”闵玄目光沉冷的盯着上官琪和她怀里的宝儿。
如果是平常那么小的孩子见到他,一定会被他吓哭,而眼前这个不到三岁的孩童居然一定都不怕他,反而敢迎上他的眸子,甚至是挑衅,凌厉的盯着他。
这孩子不简单,难怪琛儿会在他手上吃瘪。
“知府大人还真有闲情逸致。”上官琪嗤笑一声。
闵玄皱了皱眉,盯着上官琪看了良久,这才道:“本官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为何他会觉得牢房里的这女人有点面熟,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一般。
上官琪内心一怔,面上却半分不露,道:“没想到知府大人也会开玩笑?”
“本官不会开玩笑,你本官的确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闵玄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想不起来,好似这种熟悉的感觉离他很远很远。
“老头,你既然认识娘亲,还不赶快将娘亲和我放了。”宝儿怒瞪闵玄,这个老不死的,看娘亲长得天仙似的,想动歪心思了么,看他出去怎么整他。
“哼,想出去?别做梦了。”闵玄老脸一沉,怒瞪宝儿。
上官琪下意思的将宝儿护在怀里,宝儿却不惧,神情严肃的警告道:“你如果不放了我和娘亲,你会后悔的。”
“哈哈…”闵玄大笑,一个三岁不到的孩童居然敢威胁他,真的是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
“本官倒要见识见识你怎么让本官后悔。”闵玄丢下话,再也不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