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
肖宇厉喝一声,右脚微微后撤,战意凛然。
即便双手无法腾出,他也定会让敢于打扰洪叔安眠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黑暗中的人影闻听怒喝,自知无法继续潜藏,竟悍然朝着肖宇飞扑而来。
双手以刁钻的角度朝着肖宇腰间探去,全无杀意。
“找死!”
心绪难平的肖宇,可不管来人是何目的,拧身就是一脚横摆!
在归元功的力量强化之后,肖宇就如同人形的猛兽,举手投足间的力量更加恐怖。
银霜迎着那凌厉的腿风,在空中避无可避,只能将双臂挡在身前。
若是平素对敌,银霜便可借力横飞,再出后招。
可她此时面对的是肖宇!
“砰!”
肖宇一脚狠狠踢在她的双臂上,银霜顿时横飞出去,重重的撞在树干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双臂不住的颤抖,若不是银霜巧妙卸力,臂骨都定要被他一脚踢断!
“他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他的级别……真的只有黄金么……”
银霜强压着心头狂涌的血气,畏惧的望着他。
好在肖宇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
“我不管你是谁,不想死的话,就滚。”
肖宇冷冷的说着,自始至终连都没有看银霜一眼,刚才那一脚就像是驱赶蚊虫般随意。
眼看肖宇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被无视的银霜愤怒起来。
“喂!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又变强了这么多。”
肖宇脚步一顿,显然是听出了银霜的声音。
“原来是你。我现在很忙,心情也很不好,你最好别再出手招惹我。”肖宇的语气柔和了几分。
“是因为你怀里的那个人么?”
银霜是杀手,对情绪最为敏感。
方才她隐秘在树丛里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肖宇的心不在焉。她出生在魔神家族,除却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父亲,她身边的亲人都是她的敌人,她无法理解亲情是什么,自然也无法理解肖宇此时的悲痛。
只有杀手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个出手绝好的机会。
但她没有想到肖宇在那种状态下,都能轻易的看破她的行藏……
肖宇对这个火辣憨傻的洋妞印象还不错,勉强耐着性子回应:“是,也不是。我现在要将洪叔安葬,如果你还想继续你的任务,过后我可以给你点时间。但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肖宇将洪叔的身躯放在树荫里,抄起墙边的铁锨,便在树下掘动起来。
银霜紧抱着双臂,皱着眉头,看着忙碌的肖宇,眼中布满了疑惑。
可在肖宇的气场笼罩下,银霜挣扎了一番,还是不解的开口:“人死了,灵魂便升入了天国,凡世的躯壳便已无用,何必如此郑重?”
银霜杀过不少人,见过的死人更是不计其数,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在西方,或许你们更注重生者的愉悦,可在华夏,我们更在意死者的尊严,他是我敬重的长辈,也对我有恩,我为他处理后事,祭奠洒扫,本就是分内之事。”肖宇一边挖着,一边不厌其烦的解释。
不是肖宇对银霜特别,只是他需要宣泄,银霜恰巧也想听而已。
银霜听不懂祭奠洒扫,眸光依旧茫然:“死者的尊严?人死了不就是死了么,还谈什么尊严?”
肖宇微笑着摇头:“不是这样的,佛家有轮回,道家有归墟,皆是往生之地,死后的事,只有死后才能知晓。与其无谓的悲伤,倒不如将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更虚无缥缈之处。”
说着说着,肖宇感觉心头积压的沉闷轻松了些许。
死者已矣,还活着的人,更要活好当下。
“既然是虚无缥缈,又怎么能够值得寄托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肖宇遥望着银霜那闪闪发亮的眼睛,颇有些无奈。一个思想西化的洋妞怎么能体会玄学的思想?
张了张嘴,肖宇只觉眼前有一大片乌鸦飞过:“算了,文化差异,我就不对牛弹琴了。”
言谈间,肖宇已将墓地挖好,将铁锨放下,肖宇把洪叔抱起。
“洪叔,事出突然,我也没来及帮你订副棺材,不过你这么不拘小节的人,应该也不在乎这些细节了,还是早早入土为安吧。”
说着,肖宇凑到洪叔耳畔:“安然就交给我了,洪叔你安心上路吧。”
肖宇抬起头来,再看洪叔的时候,竟莫名觉得他的唇角带笑。
直到洪叔的面容彻底被黄土掩盖,肖宇才坐在那高高耸起的土包前坐下。
连烟都来不及抽,肖宇便将精挑细选的木板搁在膝头,锐利小剑在其上龙飞凤舞。
“不是安葬完了么,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银霜现学现卖着刚学会的新词,像个好奇宝宝般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