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一个鹞子翻身便轻巧的闪上了二楼。
肖宇用牙咬住衣衫,狠狠的将衣衫撕裂,宽大的布条死死的缠绕在手臂上。
枪伤实在太深,白色的亚麻衫瞬间就被染红。
精赤着上身的肖宇稍稍转了转手腕,缓缓站起身来:“虽说没有伤到筋骨,可我似乎有很久没有受过这种枪伤了。”
眼看着他用脚尖挑起一根棒球棍,那群被吓破了胆的混混惊叫一声,后退的脚步更加慌乱起来。
肖宇缓步向前,抬脚踩住正拼命往门口爬的白人:“想走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粗重的棒球棍顶在他脆弱的太阳穴上,那淡漠的冷笑,让人恐惧。
“大哥!这就是个误会,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白人,反手抱住肖宇的大腿,竟开始哀求起来。
肖宇手腕一抖,棒球棍精准的打在他的手肘。
“啊!”
“没什么好误会的,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是亚洲人么?”
踩在他小腿的脚,轻轻的旋转,那白人的神情痛苦的扭曲着。
“是是是!”
“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大哥,他就是让我来打砸这间公司的,我们一向是拿钱办事,多余的,一句话都不会问啊!大哥,其实我们也是被算计了,无缘无故被当枪使了!”
看着那白人大汉声嘶力竭的痛诉,肖宇眉梢一挑,抬起了脚。
“你说你们是拿钱办事的,什么事都敢做?”
那人挣扎的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大哥,在沙东这鬼地方,我们干的一向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意,只要有钱,什么都干!”
听着他狠辣的宣言,肖宇会心一笑,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战乱之地,养育的都是真正的凶悍之辈,强悍的武力,就是这里最大的道理。
“那要是没钱,你们还肯干么?”
肖宇玩味的笑着,粗重的木棍在他眼前慢慢的荡着。
闻言,那白人眼光瞬间大亮:“大哥,可是有需要我们兄弟的地方?”
在武装势力犬牙交错的沙东,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远比金钱要可靠得多。
方才千钧一发的一刀,已展现他恐怖的冰山一角。
“别想太多,我是不会成为你的靠山的,在沙东,我只是个过客而已。办完事,我就会离开。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无法从我的身上,得到任何的回报。想清楚,再回答我。”
肖宇轻而易举的摧毁了白人冀望的想象,在交易之前,将所有的利弊都说明,是他一向的风格。
因为他的凭依只有他的强大,不需要任何的欺诈。
那白人眼神空茫了一瞬,便低下头去,沉思了片刻,眼神才重新决绝起来。
“我干了!”
“很好,你先去把雇佣你来此的雇主的身份来历查个底儿掉,然后打这个电话。”
说着,肖宇递给他一张烫金的名片:“看过你调查的结果,我才会考虑接下来的事情,明白?”
那白人双手接过名片,沉重的眼里又爆射出精光:“我明白!”
和聪明人说话,永远不需要说透。给他留下一个想象的空间,或许能更为直接的达成目的。
肖宇目送这那白人在同伴的搀扶下快步离去的背影,扬起一抹微笑。
无心插柳不一定会成荫,可在沙东,这样一枚百无禁忌的邪恶之种,或许才是最有用的。
众人离去,整座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肖宇放眼四顾,没有看到银霜的身影,干脆腾身坐在了积灰的前台。
血迹顺着他的指尖不断的滴落:“小洋妞怎么这么慢,再不上药止血,小爷就算是铁打的也要顶不住了。”
肖宇暗骂着,将被鲜血浸透的衣衫解下来,看着那开放性的伤口,微微皱起眉头。
他点燃一支烟,看着那跳动的火焰,思索着要不要先用火机把血止住……
“古代的炮烙算是种酷刑,没想到小爷今天也要烤烤自己的肉了,想想都觉得变态。”
虽然不断的腹诽着,可肖宇始终面色如常,任由那团火焰不断的靠近着自己的手臂。
恰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
厉喝一声,肖宇猛地转身,杀机凛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能隐藏到此刻才出现的敌人,定然要比刚才那个隐藏在暗处放黑枪的人厉害得多。
一念及此,肖宇的指尖已暗扣住一柄飞剑。
没想到,从那巨大的屏风后,怯生生的探出的头来的,竟是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亚麻色的长发很乱,白皙的俏脸上泪痕遍布,连衣衫都被人狠狠的撕破,露出雪白的肩头。
唯有那双被碎发遮蔽的眼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