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姿很想得到家族的正式承认,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素未谋面的父亲。
宋氏请她出力,是理所应当的。可要让宋倾姿去求家族帮忙,她心中总有道迈不过去的坎儿。
她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被宋氏无情的拒之门外,才导致和她们母子天各一方。
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虽然现在宋倾姿有能力去寻找父亲,可她却从未没有真正行动过。
因为她害怕,害怕见到的父亲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害怕得到父亲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这种恐惧,在她心中盘亘的越深,宋倾姿对那个冰冷的大家族,恨意也就越深!
“何队。”
“我在。”宋倾姿压低的声音刚出口,何大牛走上前来。
他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宋倾姿,很想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为她排忧解难。
“没事了。”
可宋倾姿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她终究还是下不定决心。
“是。”
就在何大牛黯然的往后退去的时候,熟睡的安然突然惊呼一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啊,不要!”
宋倾姿一惊,赶忙抽出纸巾,替安然擦着她满头的大汗。
汗水将她鬓角的长发都濡湿,软塌塌的黏在脸上。
她圆睁着双眼,眼中的惊慌恐惧,片刻后才开始消退。
“怎么了,安然,是不是做噩梦了?”
说着,宋倾姿端起一杯水,递到了安然面前:“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
安然呆呆的把水杯接过来,低头抿了一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看着那已经漆黑的天幕,安然瞳孔一缩,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
“天黑了!倾姿姐,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快告诉我!”
安然慌乱的将双手插进头发,光着脚就想往外跑。
玻璃杯砰的一下,应声碎在地上,水泼了安然一身,她都全然不顾。
“安然,别动!”
眼看着她雪白细嫩的脚掌,就要踏在尖锐的碎玻璃上,宋倾姿赶忙喝住了她的脚步。
这才抬起手腕,飞快的扫了一眼。
“现在是六点十分,你睡得时间并不长。”
“六点十分?六点……呼,还好,还来得及。”
安然有些失神的呢喃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还是想要往外走。
宋倾姿急忙用脚将碎玻璃扫到一边,上前抓住了安然的肩头。
急切的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严肃的说道:“安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晚你究竟要去哪里?”
听着那问题,安然还在本能的挣扎着,躲闪着她的眼神。
“不是说好让我替你分担,不让你一个人独孤承受的么?”
宋倾姿感受到安然的犹豫,柔声出言激励。
安然深吸了一口,似乎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定定的对上了宋倾姿双眼。
“倾姿姐,谢谢你。”
“说吧,有我在呢。”
听着那似曾相识的话,安然会心一笑。
“哥,倾姿姐和你真的很像,连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情,都一模一样。”
即便如此,在安然的心里,宋倾姿和肖宇的形象,还是无法重合。
那种让她无条件信任的依赖,是除了肖宇,无人能够给她的。
此时此刻,安然的思念浓烈到了极点。
她委屈的扁着嘴,吐出沙哑的声音:“倾姿姐,事情要从几天前,我和室友的聚会开始说起……”
安然的心防,被宋倾姿用耐心和温柔打破,在她面前打开了话匣子。
远在沙东的肖宇,也在一阵失重里飞上了高空,朝着华夏飞去。
从华夏飞到迪拜要八九个小时,而回程只需要六七个小时。
在货舱的隐蔽位置,肖宇听着舱里的声音全部消弭,他懒懒的伸了下腰,从柔软的熊皮里爬起来。
“熊老弟,你的皮毛还真暖和,多谢了哈。也不知道你的仇人在不在飞机上,不然老哥,就能给你报仇了。”
肖宇双手捧着熊皮,深情的说着。
而后珍而重之的将它放了回去,单手一撑,便跃出隐蔽的位置。
本来乘坐灰色航线的航班,肖宇就已经有了见证走私的心理准备。
但没想到真正见到的场景,会是如此的震撼。
在听闻对方是个邪恶的教会组织后,肖宇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热血。
“你妹的,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狗屁教会,弄得老子回趟家还得和恐怖分子斗智斗勇,你们给老子等着!”
肖宇愤愤不平的说着,脚步在货舱里逡巡,仔细的检查着刚刚搬进来的大批货物。
“都是些值钱的稀罕玩意,倒是没再见到毒品之类的黑货,不过这样一趟走下来,估计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