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和齐大师侃天侃地,并未等待太久,他要的酒就来了。
看着那扁扁的玻璃瓶,他心情莫名有些激动。
“嘿,还真是正宗的狼秋林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是这个样!”
本来肖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真的有这种几乎已从市面上消失的酒。
那侍者看着双眼冒光的肖宇兴奋的说话,心底满是轻蔑。
“要不是齐爷默许,你以为你能喝到这种在帝都限售的酒么,真是不知所谓!”
他眼中复杂的神光一闪而过,在齐大师将注意的目光投过来之前,侍者便低下头。
“您慢用。”
肖宇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拿起一瓶狼秋林递给齐大师。
“大叔,尝尝吧,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男人该喝的烈酒,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洋酒带劲多了!”
看着他放光的双眼,齐大师会心的笑了笑:“好,我尝尝。”
当年号称诗酒双绝的齐二爷,曾尝遍天下美酒,又怎么会没喝过狼秋林?
只是刚才那一瞬,他从肖宇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他,以及大哥的影子。
齐大师还记得他和萧大哥的初遇,不是在繁华的帝都,而是在一个空灵安静,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里。
当时的萧大哥,在路边开着一家茶肆,只卖茶。
而他自己袒露着黝黑的胸膛,大马金刀的坐在条凳上,却只喝酒。
那桌上横七竖八的散乱着许多扁扁的酒瓶,大哥的神情却始终清醒。
那是齐二爷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千杯不醉,也是第一次在酒桌上,输得如此之惨。
可就是那一场斗酒,让他结识了这辈子唯一的真兄弟。
恰恰也是因为那一场斗酒,让齐二爷无端背负了许多。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后悔过。
想到这里,齐大师会心一笑,手掌在瓶口一抹,密封的瓶盖就像被磁铁吸住的金属,主动落在了他的掌心。
轻嗅着那浓烈刺激的酒气,齐大师暗赞着,一仰头便饮尽!
“好酒!”
听着大叔霸道豪气的声音,肖宇愣愣的看着他唇边流下的酒液,不由吞了吞口水。
他拿起手中的酒瓶看了看:“没错啊,这是狼秋林啊,65度,真真的。”
而后,他再看向齐大师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
“大叔,你平时一直都是这么喝酒的么?”
齐大师看着一脸惊诧的肖宇,微笑着抬起手,随意的用青衫擦了擦嘴。
“酒倒是常喝,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喝过了。”
他似是自言自语,眼神里有些怅惘。
“那还好,大叔,这狼秋林可是烈酒中的烈酒,后劲很大的,你可不能这么喝。”
闻言,齐大师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有着“酒中仙”之名的齐大师,这还是第一次在喝酒上,被人规劝。
“酒虽烈,却不醉人。会让人醉的,只有人。”
说着,齐大师又拿起一瓶酒,举杯邀着空中隐匿的月,声音也略显缥缈。
“而我只要不想醉,任由烈酒千杯,于我,不过清水而已。”
他的声音低沉,可那内蕴的霸道潇洒,却让肖宇神光闪亮。
“好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就冲这句话,大叔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肖宇一掌拍开瓶盖,和齐大师重重的碰了一下,仰头豪饮起来。
“顿顿顿。”
清冽的酒液,充斥于胸膛,烧心却也暖心。
当瓶中的酒涓滴不剩,肖宇豪气的一抹嘴唇,啸出一口酒气。
“好酒!”
齐大师眯眼看他,那将空酒瓶稳稳放在桌上的动作,让他眼前一亮。
因为那个动作,与他大哥如出一辙。
萧大哥是个外表粗犷,内心柔软的汉子,他总是玩世不恭,却还是对这个世界抱有着热情和温柔。
就算是酣醉,也会将空空如也的酒瓶整齐的码在桌上。
在那纷繁思绪的扰动下是,稍显朦胧的醉眼里,肖宇愈发和他记忆中的影子重叠。
齐大师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
那如电光般的恐怖速度,让肖宇一凛,感受着他掌心粗糙的触感,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诶,这大叔手上怎么有这么多老茧,莫非也是个练家子不成?”
心中的平静被打破,齐大师的眼神稍稍有些灼烈。
“小兄弟,之前你的打斗我看了,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身手,实在是了不起,不知小兄弟你,师出何门啊?”
齐大师也知道他的这个问题,稍有些突兀。
可他寻寻觅觅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捕风捉到了影,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绝不会放过。
那只略显消瘦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