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倒地,狼狈离场。
方才同仇敌忾的众人,愣了一会,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叫。
那种从心底涌起的自豪感和荣誉感很莫名,却让人很是振奋。
疯狂的感觉,就像是病毒般,迅速而激烈的传染,好好的一场晚宴,被肖宇这么一搅和,瞬间变了画风。
而在那嘈杂混乱的声音里,肖宇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自斟自饮着。
桌上琉璃般纯净的瓶中,装着清冽的酒液,那酒的名字朴实无华,却是全华夏首屈一指,又少之又少的烈酒。
“小妖精,你知道这酒为什么叫做衡水老白干么?”
听着肖宇轻飘飘的声音,越可儿凝视的眼神微微波动,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小小的一杯,就能顶上之前瀛岛人的十杯么?”
越可儿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嗯,我就知道,你也不知道这些。”
肖宇淡笑一声,将那烈酒一饮而尽。
身上散发出的萧索气息,和之前呵天骂地,张狂无忌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自顾自的喝着酒,也独自沉默下去,不再开口说多余的话。
越可儿深深的看着他,心中的好奇也越来越浓。
片刻后,她眸光慧黠的一闪,起身坐到了肖宇身边,拿起一个杯子,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也来一杯。”
闻言,肖宇动作一滞,抬眸瞥了越可儿一眼。
“你确定?这酒可不是威士忌,足有七十六度,你真的要尝试么?”
“当然,就算是喝醉了,不是还有你么,你会保护好我吧?”
越可儿嘴角一勾,那妖媚动人的气息,又重回到了她身上。
看着那双闪亮的眼睛,肖宇淡淡一笑,拎起酒瓶为她也斟上了酒。
“就只有一两,你第一次喝,就喝太多,对你身体没好处。”
肖宇缓缓将酒杯推回到她面前,那平静话语中隐藏的关切,让越可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好,干杯!”
“嗯,干杯。”
两只价值不菲的琉璃杯,在空中轻灵的碰在一起。
烈酒入喉,越可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肖宇抬眼看过来,她的眉心又迅速的平展。
“果然是烈酒。”
越可儿只是浅抿了一口,可那种辛辣还是直冲入心。
她无比用力的压抑着那种烧心的感觉,但脸上的神情,还是不由自主的稍稍扭曲。
看着故作镇定的她,肖宇轻轻扯了扯唇角,将她面前的酒杯,往怀中拽过来。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想要知道什么,尽管可以开口。如果我觉得能够回答,那我肯定会说,但若是我觉得不能告诉你,就算你将这瓶酒都喝下去,我还是会只字不提。”
肖宇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正色而严肃的说道。
越可儿回望着他,也平静的回应道。
“那我很好奇,你所谓能说和不能说之间的界限,又是什么?”
肖宇笑而不语,越可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好,第一,我想知道,你的酒量为什么那么好,别告诉我千杯不醉,是什么天赋异禀,我想听真实的原因。”
迎着那双闪亮的眼睛,肖宇轻声开口。
“就算你觉得我可能在搪塞,但不想编什么谎话骗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酒对我来说……”
说到这里,肖宇思忖了一会,似乎才找到相对合适的形容。
“它对我来说,就好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般,一入喉,便无比熟悉的融入了我的身体,不分彼此,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肖宇的话,说的有些玄奇,越可儿听得眉头一皱,心中却没有什么怀疑。
“怎么会这样?”
“呵,谁知道呢,也许,我天生就是个怪人吧?”
说着,肖宇又一抬手,杯中的酒,倾入喉中,他的眼神里,流露的落寞,让越可儿心底莫名的刺痛。
“不,我觉得你不仅不是个怪人,反而是个得天独厚的天才,是个神秘而有魅力的男人。”
听着她真挚而深情的话,肖宇心间一动。
“是么?”
肖宇扪心自问,思绪随之沉下去。
本来,他收拾了那群趾高气扬,视华夏群雄于无物的瀛岛人,肖宇本该兴奋。
可在记忆深处,那莫名涌出的怪异感觉,将肖宇的情绪,一点点拖入到深渊之中。
他也不想烦躁阴郁,可心头萦绕的情绪,却是挥之不散。
肖宇低着头,越可儿凝视着他。
无声之中,两人的心,也在微妙的靠近着。
一场本就是力量展现的晚宴,在瀛岛人被肖宇践踏得体无完肤之后,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太过强烈的争锋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