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秦无涯一瞬间,冷静得有些离奇。
“也就是说只要能吊住爷爷的性命,再解开他身上的蛊毒,爷爷就能痊愈?”
秦无涯的声音很平静,那坚毅无比的眼神,却看得秦父心头一跳。
身为军中宿将的他,已不知有多久没有这般心悸的感觉了。
秦父微皱着眉头,迟疑了一秒,还是点了点头。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如此。但父亲缠绵病榻这么久,对于各种各样珍贵的药物,都已有了很强的耐药性,非是稀世之药,对父亲来说,都是无用的。”
“稀世之药么?”
秦无涯自言自语了一声,眼中突兀的闪烁出锐利的神采。
那个眼神,让秦父敏锐的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等他回过神来,秦无涯已然长身而起。
“无涯,你想要干什么?”
听着他惊讶的喊声,秦无涯头也不回的淡淡回应。
“我去看看爷爷。”
闻言,秦父伸伸手,想要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齐齐涌上,却全部都堵在了喉头。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中,秦父才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
“无涯这孩子,和他爷爷的感情实在太深了,这时候如此平静,反而是让我有些的担心啊……”
就算他错过了秦无涯的童年和他的成长,但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他终究还是最了解秦无涯的人。
所以,他能感受到秦无涯微妙的变化。
“无涯这孩子,太重感情了,真怕他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啊。”
秦父担忧的自语一声,快步就去追秦无涯。
……
“咔嚓!”
天空中一声惊雷响起,天色彻底阴沉下来。
头顶密布的铅云,将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扼杀。
当黑暗接管大地,那蕴蓄了一天的暴雨,终于泄愤般的朝着人间砸落下去。
宋倾姿听着那激烈的雨落声,心情无比的烦闷。
那个可恶的白熊国人,叫来了许多金融方面的专家,对骋风集团进行了一系列的评估和考量,甚至连之前骋风危机时的财务报表都翻了出来。
面对他们层出不穷的诘问,纵使宋倾姿对集团内部的事由烂熟于心,可应对起来,还是有种左支右绌的疲惫感。
“宋小姐,你能否详细的解释一下,贵公司和祁氏集团的具体合作范畴,这关乎着我们投入的风险与回报率。”
宋倾姿刚抬眼想往窗外看去,那满脸大胡子,还带着一个金丝边框眼睛的外国专家,又及时的将她的目光扯了回来。
在那无穷无尽的数据和报表里,宋倾姿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甚至不知道夜幕已经降临,只是觉得那突如其来的暴雨,有些恼人。
而坐在窗边,端着一杯红酒自斟自饮的塞万诺夫,眼神中满是戏谑。
“夜幕已至,楚,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可是超额办完了,只是将这个女人拖住,真的就能对那个男人,造成致命的影响么?希望你没有骗我啊……”
说着,塞万诺夫端起酒杯,朝着窗外遥遥一敬。
“雪鹰,这大雨天,应该是你最喜欢的天气吧?我准备好了极品的朗姆酒,就等你归来了!”
清凉的雨丝,从窗户里飘起来,那潮湿的冷意,让肖宇的眼皮动了动。
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望着窗外晦暗漆黑的天色,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那迅猛的动作,弄得张三都大惊失色,手里摆弄的东西,都瞬间脱手飞出。
“我去,大哥,你起个床,至于这么惊天动地的么,想吓死我呀?”
张三撇了撇嘴,正想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可身体刚往前一倾,肖宇刚硬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我了个去!”
张三惊诧的倒飞出去,消瘦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手掌不断的抚着胸口。
稍稍平稳了一下狂躁的心跳,这才心有余悸的开口:“大哥,我宇哥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真的是能吓死人的啊!”
外面糟糕的天气似乎也很配合张三,一道闪电劈过,那明亮的白光勾勒着肖宇的脸,阴阳交替。
“少扯犊子,快告诉老子现在几点了,老子整整睡了一天,就没人来找我?”
那阴沉的天色,实在不像是黄昏时分,他恍然惊醒,还以为错过了晚宴。
可又一细想,那不应该啊,就算是他睡过头了,那小妖精也该来找他啊……
看着肖宇那同时夹杂着严肃和空茫的眼神,张三抬手指了指墙上的表。
“大哥,现在是帝都时间六点整,哦不,现在是零一分了。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坐在这儿思考了一下午的人生,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大哥,你觉得我的回答,你还满意么?”
张三背靠着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