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效命于天子的女儿。”
“让我见方才那个人,那个持刀的人,你口中的督公,不然我死在这里。”
“公主莫把死字挂嘴边了,厂公不喜欢这个字儿,诸事已定,厂公亦不会见你。”年幼的小公主缠人至极,孙孝有些厌烦,但对着这样一个人儿,到底是耐下了性子,伸手将她推进了静心堂里,瞧了瞧门缝没有一只手臂,方才将静心堂的门锁上。
定国公府注定要没了,孙孝知道陈菩那个人,何苦让一个小公主伤心呢。
可蒲柳一般轻弱的人,到底是让人有些心软。
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立守在静心堂外恍若无人,于是这里只有万籁俱寂的冷清,吉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笑笑身形不稳的坐到了地上,尾椎磕的生疼。
颈上的上也疼,尾巴根也疼,孙孝厚重的披风压在她肩上,李笑笑甚至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
她身子打的僵直,坐在冰冷的静心堂中。
没有人,她看不到,顺天的生身父皇厌她至极,唯有舅舅与祖母,他们都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他们拼了命也要护着她,而失去了庇护的她,只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无人理睬,便是她死在这里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什么也做不了,她并不喜欢这样。
李笑笑逢生第一次有了一种鼻酸的感觉,可她并没允许自己落泪,窗外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苍白病态的脸上,她记得这是月光,仰头感受着那清辉的温柔抚慰,吃力的勾起一抹笑。
舅舅说:阿娘希望她开心的活下去。
天子不愿予她姓名,因此她便唤作李笑笑,一唤寥寥十几年,她早将阿娘的话记在了心间。
定国公沈延,曾为定安元帅,在宋建朝初期也曾享誉盛名。
然而目下的今日,沈延留下的儿子却是个中庸懦弱的人,幸而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能在主定国公府的沈威,中庸却并不无能。前院的锦衣卫对付沈威略显吃力,亏得有陈菩,夺了沈威的刀剑才让锦衣卫们有机会捆了沈威。
不留活口,这是陈菩要做的事,然而看着被人捆起来的沈威,陈菩却忽的想起今早轻易动摇了自己这个想法的那位小公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