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急报,身在柱州的沈旻曜阅后快马加鞭的赶回,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十五能领兵,十六提跨马,沈都护带自己的兵闯了一片柱州的好情势,如今风光比之当年分毫未减,的确是顺天天惹不起的人。”陈菩语气一顿,抬眸望了望凝晖堂上的天:“可却不是咱家要怕的人。”
少年意气重,可苏州的天,尚且蒙着一层浓厚的阴翳,无人可知何年是拨云见雾时。
“阉人孑然一身,自是了无牵挂,然而怕不怕,与沈旻曜归顺天一行请罪无关。”早知锦衣卫东厂狼狈为奸,是一块铁一样的钉板,沈旻曜擅自回苏州本来就在陈菩面前低了一成,陈菩势必威胁敲打,他却也没想过在陈菩面前抬起头来。
与其将死穴留于别人说,不如自己来说。
但不论如何,他都是不能让笑笑一个人落在陈菩手上的。
“自归苏州,再上顺天,沈都护知法犯法,悔改之心却又天地可鉴,咱家定会向天子诉情,容天子从轻发落沈都护。”陈菩说完,收起虎口缠着的菩提子,便要离开凝晖堂。
李笑笑一直被沈旻曜挡着,两只小手在沈旻曜身后推来推去都被沈旻曜拽住,听到陈菩的脚步声,终于大声叫住了他:“厂公等笑笑好不好。”
“滚。”对着小公主粘腻软糯的语气,陈菩蹙了蹙眉,冷厉的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