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打扰了,这情绪便要连绵好几天。虽然也是脸上带着笑,但远远隔着,都能觉她身上那浓重的郁闷愁绪,就如同冰川上易散的一捧冰霜一样,稍有不慎,便会支离破碎了。
桌上的酒具已经摆好,李笑笑听着吉福离开,一双手伸到桌上,摸到了吉福放下的小酒盏,以及,稳稳蹲在另一侧的圆酒瓷。
酒瓷藕臂深,里头沁人的酒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果香,李笑笑咽了咽口水,碰在小酒盏上的那只小手微颤了下,随后挪动到了那圆酒瓷旁,指腹触上了酒瓷冰冷的璧上。
瓷璧冰冷,里面的酒液也同样冰冷,李笑笑亦觉脊背生寒,她身子跟着抖了下,粉白唇边却掠起一抹略显凄清的笑意。
她一沾酒便会久眠,可只活在咫尺天地里的人,何曾真正醉过?
四四方方的景园,春时群芳总似争抢日光般盛开,然而她眼目里只有十几年如一日的灰暗溃败。
很寂寥,没有什么能刺激到她麻木平淡的日子。
风动,清脆悦耳的铃响,是她对这个尘世唯一的定义。
真正光怪陆离的世界,她只在梦里见过,那里有阿娘,没有人知道她多想留在那里。
可梦境太短了,李笑笑贪婪的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