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基督山伯爵将从监狱长那里拿到的信件展开,她的目光落在了签名落款之上,她扶着额,想起了自己在案卷中看到的检察官对自己案件的定性签字。www.modaoge.com
“此人穷凶极恶,建议终身□□。”
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果然呢,当年的那个人所推断出的一切都是对的。
没有一点错误的地方。
她忍不住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里,她割断了自己手腕的大动脉,想要一了百了的夜。
“这么急着去死么?年轻人。”
趴在地上的少女看着肮脏的地面上蔓延开的血迹,一点点地渗透进长满青苔的地砖里,她淡金色的眼睛里瞳孔微微地扩散开,初春冰冷的空气似乎还能结出冰碴。
“完全放弃希望了么?”来者说道,“你明明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应该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尝试的。”
在这种地方吗?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既感觉不到时间,也几乎感觉不到季节的更替,没有人和自己说话,也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被困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一日三餐只有冷水和黑面包。
很少有人可以拒绝死亡带来的甘甜滋味吧。
“你是死神吗?”她微微地偏过头,问道。
“不,只是一个倒霉的,挖了十年地道发现挖到了隔壁的死囚罢了。”对方盘腿坐了下来,抓起了她的手腕,“没有人告诉你,割腕绝大多数人是死不了的吗?”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她问道。
“我姑且算个医生。”对方说,“你等一下,我记得上周那个狱卒为了报答我治好他老婆的恩德送给我了一小瓶烧酒。”
等一下。
在这里的囚犯,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死囚很快就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玻璃瓶子,他将烧酒慷慨地倒了出来,“如果想死的话,可以试试在上面的栅栏上吊死自己,虽然也是很困难了就是。www.beida.me”
少女眨了眨眼睛,失血让她的大脑混沌一片。
“为什么要救我?”她轻声问道。
“因为我已经十多年没有人说话了。”死囚熟练地处理着伤口,“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见到的除了那些狱卒之外的活人。”
少女的睫毛垂了下来。
“不要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么。”死囚不满地说,“你看,我比你年长得多,徒然花费如此多的时光,但是却只挖到了隔壁的房间,但是我还在坚强的活着呢。”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少女无意识地问道。
“因为自杀是犯罪。”死囚说道。
“听上去你好像没有犯罪似的。”少女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
死囚愣了一下,“这么直率还真的很让人伤心啊,女士。”
“如你所见,我曾经是个神父,”死囚认真地说,“如果说我犯下了什么罪行,无非就是在混乱无比的意大利党争里选了比较愚蠢的派别。”
“这么说你是个大人物了。”少女轻声说道,“在政坛上,玩弄棋子的那一类人。”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同时被人当作棋子玩弄着。”死囚打了个哈欠,“好了,女士,我既然如此坦诚了,你也可以说说你的故事了。”
“据我所知,如果和政治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很难来这么个鬼地方吧。”他说道,把少女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了床上,“你是什么贵族的女儿吗?”
“不是。”少女垂着头,“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可来不了这里。”神父抱起双臂,审视着她,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虽然身上的衣服很破旧,但是脸上和眼睛都很干净。www.dongzhou.me
不由自主地会带上几分,属于大人物的威严出来。
“他们说我是拿破仑的间谍,想要帮助他越狱。”少女轻声答道。
“唉,”神父抬起了一根手指,“你等等,拿破仑什么时候进的监狱?”
“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出来了没有。”少女倦怠地说,“我本来并不认识他,我在一艘商船上做大副,然后生病的船长托付我将一封信送给拿破仑,拿破仑又让我拿着一封信给某位叫努瓦蒂埃的先生。”
“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她轻声说,“然后我就被抓走了。”
“你没有申辩吗?”神父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