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熟悉一个城市下水道的莫过于老鼠,”她淡淡地说,“而我想找的东西,就藏在着光鲜亮丽下面的腐烂中。”
“这么说,看起来我也不过是只老鼠罢了。”
“您还真是愤世嫉俗。”路奇施了一礼,“我可以走了吗?”
“感谢你的帮助,”女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你那位身体不适的女友,今晚我就会为她叫个医生。”
路奇忍不住感到了一阵背后发凉。
这个女人,让自己认为她是个猎物。
但是最高明的猎人,往往都有这样的能力,让愚蠢的猎物以为有利可图,然后在他们小心翼翼地离开巢穴的时候,一口咬住他们的喉管。
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是也觉得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路奇想,也许能和这种人交往,是个难得的运气。
“而且,我顺便可以拜托您,多少把我送到城里吧。”女人笑着说,“我带着这么多行李,一个人这么走进去,这样的天气,我多少也算是已经付过钱了。”
路奇苦笑了一声。
他跳了下来,顺着马蹄印去把马牵了回来,尽量维修了一下马车,“我们恐怕不能走的太快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女人说道,舒服地靠在了靠枕上,把头向后仰了过去,“顺着马的意思就好了。”
罗马城终于在黄昏时分的时候走到了,路奇尽职尽责地将行李交给旅馆的门童,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在罗马郊区狩猎以来,第一次把客人送到地方。
女人的行李带的不多,这是一间很雅致的旅店,中心有着高高的天井,有美丽的藤蔓植物顺着立柱盘旋而上,她无疑预定了一间可以最好观赏这番景色的房间。
“等我们得手之后,就会把信件送到这里来的。”路奇·王霸承诺道。
几天教廷的档案馆不知道被人如何潜入其中,有一排档案明显被翻动过,暂时没有找到什么丢失物品的端倪。
黑发青年抽了口烟,拿出了一册档案,他端详着侧面,似乎发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猜,是一封信被偷走了。”他开口说道,这种几十年前的档案中被一位技艺高超的小偷窃走了一封信。
这让名侦探的每一根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这背后必然是个不小的案子,夏洛克·福尔摩斯想,抽了一口烟,他的直觉没来由地叫嚣起来。
说实话,当他在意大利度假时被自己某位警探朋友出卖给了当地警方这种事本来让他颇为不快。
但是当他听到是几十年前的档案被翻动,而且门锁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些关键的词组之后,他倒是完全摆脱了假期只想躺在异乡摇椅上晒太阳的懒散。
对于名侦探来说,有什么比这种错综复杂的案件更让人兴奋的呢。
“虽然丢失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教宗也没有规定什么破获的时期,但是旧日的档案馆突然被人翻动这件事让人难免觉得在意。”守在门口的两位警探聊着天,而瘦削高挑的英国人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想是丢了一封信。”英国人用拉丁语说道,看两名警察没有反应,他切换成了略微生疏的意大利语,他抬起了手,“请问我可以在哪里登记一下吗?”
“我可能需要把这个借走去看一看。”
“说实话,教宗已经猜到了,多半是城外地下墓穴的那些强盗做的,最精通偷窃的人都去投奔路奇·王霸了。”警探们说,“当然了,你可以取用,教宗阁下听说过您的盛名。”
“地下墓穴的强盗们为什么会需要这个呢?”夏洛克·福尔摩斯摇了摇手中的档案。
“也许去勒索什么贵族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他们的丑闻呢。”
倒是也是个说得通的理由。
他将档案包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走出了大门。
“华生,”他对身边的医生说道,“你觉得这条街上,谁长得很像强盗和小偷。”
年轻的医生似乎习惯了这种游戏,仔细地观察起了行人。
“小偷我倒是没看出来,那里有我一个同行。”华生说道,“那个人提包的姿势和手上的茧子绝对是个医生。”
“而且他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福尔摩斯附和道,“干得漂亮,华生。”
然而在他们试图跟上去的时候,那位医生转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中。
“我想,可能这不是很快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