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的老师是法利亚神父呢?”福尔摩斯不动声色地问道。
神父微微地张开了嘴,然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抱歉,先生,”神父说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这的确是有些过分好笑了,”
“我听说过这位神父的故事,但是如果算起来,他入狱的时候,您看看我,可能还没有会读写呢吧。”神父说道。
“那您为何对他入狱的年份记得这么清楚呢?”福尔摩斯问道。
“因为最近几天,大家闲聊的时候,都在说这件事。”神父微笑着说,端起了茶杯,“我又不是格雷,有一副画像在暗室中替代我老去不是么?”
“格雷,就是据说他有一副画像,会替代他变老,所以他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可以逍遥法外。”华生说道,用手杖敲着自己的靴子,“你今天为什么会提出那么荒唐的问题。”
“一看就是不可能的吗。”华生自顾自地说道,“那位神父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但是法利亚神父可是二十年前就入狱了。”
“华生,”福尔摩斯举起了一根修长苍白的手指,“你注意到了么,这位神父,虽然一直在质疑我,但是可一次都没有否认过我。”
“所以他应该是有问题的?”华生说道,抬起了手杖摸了摸下巴,“但是总觉得很不对劲,他莫非如莫里亚蒂教授一样享受这种乐趣。”
“而且他对我的失礼一再容忍。”福尔摩斯说道,“心中有秘密的人,反而会刻意表现的正常。”
“如果这是一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复仇的话,也许我就此作罢了,”福尔摩斯说道,从口袋里摸出烟管来,“你知道的,华生,这个世界上法律女神可是蒙着眼睛的,有些时候我们必须承认复仇的合理性。”
“但是这家伙让你可以打起精神来。”华生心知肚明地说。
“据我所知教廷之中藏污纳垢的程度不比伦敦的公共厕所好,”福尔摩斯抽了口烟,神情舒展了几分,“他要做什么,好奇总归还是有几分的。”
年轻的神父出了口气,她洗着脸,细致地将自己的伪装都卸了下去,这位名侦探果然比传说之中还要麻烦。
不如抛出一个猎物让他去追逐吧,女人想,她坐在沙发上,舒展开身体,看着凉透的红茶,灿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若有所思。
希望夏洛克·福尔摩斯被布尼佐神父带走所有的兴趣,最好觉得可怜的德·基督山伯爵只不过是他被爱情俘获的一个被视作钱包的愚蠢女人好了。
她没有全然的把握将所有的证据在这个侦探的眼睛下全部抹掉,那么就索性全部给他留下吧,德·基督山伯爵想起了自己在犬舍看猎犬的时候,犬舍主人有时候会用小镜子来逗狗,再凶猛精悍的猎犬也不可能抓住那块镜子的替身。
但是他们会追逐很久才会发现这个可悲的事实。
希望这个泡影能多困住这位名侦探一段时间,德·基督山伯爵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或许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这位总是喜欢追求精神上的昂奋的契而不舍的猎人可以帮上她一点小忙。
总而言之,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
他所求到底是为了正义或者真相,还是享受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时无上的胜利的快感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