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以其庞大的玫瑰窗知名,每一年都会有无数的游客在其下驻足。www.huangjinsg.me
然而如果从河的另一边划船而上的话,黄昏时分会看到青铜的圣人雕像从屋檐的另一面拾阶而下,仿佛天国的来使一般沉默而慈悲地俯视着这个世界。
若是他们真的有意识的话,他们会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呢。
“华生,你看,”年轻的侦探抬起手杖,指了指门前的一个小小的,阴暗的布满青苔的角落,而他的医生朋友刚刚正如绝大多数游客所选择的那样在欣赏教堂正面的工整和宏伟。
“这是什么?”金发的医生走了过来,垂下头,看着他的侦探朋友所指的那面墙,他的确看到了很少有游客看到的秘密,那是一个单词,似乎是一个身量颇高的男子用自己的指甲所刻下的单词。
“命运。”
“我猜这个人,是这座教堂的教士,看青苔的痕迹,应该是最近才刻上的,”华生试着分析道,“而且指甲很硬,修剪的好像还不错,说明这个人应该是位文字工作者,而且这是一个拉丁文单词,想必就是这座教堂的教士。”
“分析的很好,华生。”福尔摩斯用手杖敲了敲手掌,他蹲了下来,静静地凑近这个单词,然后他灰色的眼睛闪了闪。
然后他直起了身子。
“我以为你要发表一番什么见解呢?”华生跟了上来,名侦探笑了笑,“只是一个单词而已。”
“你从来都能从一个单词上分析出很多东西。”华生笑着说。
福尔摩斯从背阴处走了出来,然后快活的伸展了一下身体,沐浴在了阳光中,听见了自己的关节响了响。
“好像有点缺乏锻炼啊。”华生伸出手手杖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毕竟经过了那么长的旅行。”福尔摩斯出了口气,他并非是不打算继续分析这个莫名其妙地出现的很蹊跷的单词,只是他遇到了更为有趣的事情。www.renshengyd.com
那位在意大利见过的神父正在向他招手。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布尼佐神父露出了一个微笑,他黑色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一件干净的教袍,带着那副金丝眼镜,精致清俊的五官和高挑纤瘦的身材让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又见面了呢。”
“正如您所想的那样,我现在正在这里为克洛德主教担任秘书。”他抬起了一只手,和福尔摩斯握了握手。
这是一只很纤细的手,上面还沾着一点墨水的痕迹,是一双属于教会文职人员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们进来坐坐。”年轻的神父笑着说,他灿金色的眼睛看上去清澈的就像是冰葡萄酒液,他每次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只调动了寥寥几块肌肉,眼睛里永远是冷淡的,一眼到底的薄凉和矜持。
侦探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毕竟是在欧洲大陆度假,在意大利游玩之后,准备北上瑞士,然后从东北进入法国,完成大陆游玩的最后一站。
因此德·基督山伯爵比他们提前了一个多月来到了巴黎。
在去寻找她自己的仇人之前,她应该先完成法利亚神父的愿望,而且自己来到巴黎,如果太着急融入上流社会的话,未免太过惹眼,德·维尔福的鹰犬还是有些本事的,会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在接手了府邸之后,决定先当一段时间深居简出的怪人,慢慢地拜访这些朋友的朋友,从社交圈的外围一点点地逼近。
而与此同时,布尼佐神父去巴黎圣母院报道,会一会那位写下了那封告密信的克洛德主教。
她听说最近这位主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收养的那个残疾弃婴干出了强抢少女的不法勾当,如今正在被收监在监狱里,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一场鞭刑在所难免。
下个月走完流程之后就会处刑。
虽然是处罚的这个据说丑陋又粗野的弃婴,但是也算是主教的儿子,他多半不会好受。www.fenghuadz.me
伯爵扶住了额头,一个念头电光火石一样地在她的大脑中闪过。
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是他们的父母,她听闻在监狱里作奸犯科的不少算是子承父业,这个弃婴虽然不受待见,如果被一位渊博的受人尊重的主教抚养长大,按理说不会堕落地干出这种事。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了。
这位克洛德主教,就是这种人。
德·基督山伯爵是在一个深夜到达的巴黎,这座城市即使在午夜,也依旧有着灯光,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下,仿佛张着的红色眼睛,又仿佛是熔炉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