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着,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不放,一只手托额掩面,消受那记忆中的难堪。
终是有着难以释怀的伤心与自责。
轮到女郎体贴,解语花似的,反过来安慰他: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可能,也算是你娘子她……福薄命浅吧。本来,可以做个风风光光的诰命夫人,却没那福分,你瞧,你这几年一路高升的,当朝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再说了,你这心里,一直有她,她在泉下若是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那逝去的,也回不来,只能放在心里。
男子受了些安慰,又忍不住继续剖着真心,可一不小心,又剖得深了点:“我当时骂你的,都是气话,那时我心头慌乱,又刚好看到你,一副软兮兮,很好骂的样子……”
女郎就突然变了脸色,决定,继续吃面吧。
敢情,还是捡软的柿子来捏,觉得她一副笨戳戳的样子,好欺负。
“你相信我,我不怪你……”晏西棠撤了撑额的手,要来继续跟她较真。
“嗯,我知道了。”女郎缩了手,扶住面碗,挑起一夹银丝,继续吃。
“真的……不怪你!”平日巧舌如簧的男子,突然有些语拙,就那么笨笨地,反复强调。
又像是有什么话,压在舌头下面,吐不出来似的。
“那又怎样?”夜鸣珂翻眼,问他。
“我不怪你,那你……可不可以试着,别那么讨厌我?”
“再说吧……”女郎这会儿,却有些傲骨与闲气了。
就算他不怪她了,可她似乎还是觉得,他怎么这么欠揍……也许,她之所谓的讨厌,跟这责怪无关,而是一种骨子里的痒意。
看来,剖心解释,无用,空口说来,也无解。
“试试?”男子自己搭梯往上爬,一边又来拉她的手,竟还要来夺她的碗。
“你让我把面吃完,好饿!”女郎急了,伸手抓碗,捍卫吃食。
“现在就试试……”
终是男子手劲大,强硬夺了碗,又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抱起,搁在旁边灶台上。
儿郎挺身,往她身前一堵,围裙系紧的瘦腰,便嵌她□□来,松垮深衣露出的胸膛锁骨,又抵在她眼皮底下。
夜鸣珂赶紧左右转头,看看边上砧板,白嫩青葱未切完,还有身后锅中,奶色面汤尚温凉。
她才反应过来,他再三要她“试试”是何意。
“你……当我是菜吗?”她有些怯怯的慌,又有些哭哭的笑。
仿佛,她若是不从,就要被按砧板上剁巴剁巴,再扔进锅里煮了似的。
“……”男子一愣,继而笑得灿烂,觉得这比喻妙极,“可不,娇软水嫩的一颗菜……”
风流意起,出口就是让人浮想联翩的调戏。
“我的面,再不吃完,就要糊了……”女郎不知怎的,心头一个紧张,就本能地开始抗拒,抬手使着蛮劲儿,推攘着,要往灶台下跳。
男子一边手脚并用,再加个身躯,来堵她,一边悻悻地叹息:
“还是喝醉了好……”
又乖又软,任由他搓圆揉扁。
“你说什么?”夜鸣珂凝住,听出他话中有话。
“我说……”晏西棠一把将她按回灶台上坐好,捉紧了,再来问:
“你还记得云韶那个小倌,长什么模样吗?”
“……”女郎心头哗然,有种不妙。
“是不是长得像我?”男子却垂头附耳,拿个下颌抵在她的肩头,用种磁磁哑哑的气声,跟她厮磨,“十分地像我,一模一样,连衣服上的熏香,都一样……”
“……”脑中一团模糊,碎片记忆,依稀闪现。
她终于明白了那云韶小倌是怎么回事。
“晏西棠!你……你太坏了!”
女郎亮声怒呵,中气十足。
紧接着,使了个蛮力,一把将他推开,然后,跳下那灶台,大步流星,出了厨房。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