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高门大户,做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糙?
这是有人暗中捣乱,想要提前引爆自己跟沈家的关系,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沈家在暗中蛰伏了那么多年,苦心经营家族,做事情不可能是这般小打小闹。
也不知道从中搞破坏的人,是当自己蠢,还是当沈家蠢。
不过最近暗中有人频频出手,可能会吸引沈家的注意力,反而会给自己时间,这对自己来说,倒是个好事。
一连数日,叶渡都在折腾他的黄麻,偶尔有些小麻烦,都交给王猛子处理,他根本不露面。
总算是将黄麻的处理工艺研究了出来,这东西需要晾晒,还需要泡水,才能将纤维剥离出来,然后制作成麻绳、麻线。
接下来的用途就十分广泛了,可以制作成绳子、麻袋、衣服。
当然,黄麻还有另外一种非常极致的用途,那就是通过简单的化学处理,就可以将黄麻转化为浆化状态,在经过一番压制和干燥之后,就能作成非常不错的纸张。
叶渡心里有数之后,便带着人和东西,驱赶着牛车,去了赵家峪。
赵家峪最近非常忙碌,毕竟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黄麻,一连四五天,才收割了十分之一不止,距离收割完还非常遥远。
叶渡到达赵家峪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赵家峪的山沟沟里有猛兽,但是这些赵家峪的村民并不惧怕,该放哨的放哨,该干活的干活,十分的有组织、有纪律性。
不过赵老爷子年纪终究是有些大了,一脸折腾了几天,就头晕眼花。
无奈之下,只能让村里的年轻人盯着,他回来先歇一歇。
孙二娘把叶渡给的猪肉留下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拿到城里去换了钱,去邻村换了不少粗粮,正在做窝窝头。
至于那些上等的白米和白面,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舍不得吃的,都留给村里的孩子和已经半只脚进了棺材的老人吃。
见赵老爷子回来,孙二娘赶忙上前,递过来一碗热水,然后上前给揉肩按背,“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休息着干,你这把老骨头,咋经得起这么折腾。”
赵老爷子挥挥手说道,“山里的黄麻数量太多了,我估摸着咱们村子自己吃不下来,我想联合东山的七里淀村一起搞,你有意见吗?”
孙二娘没好气道,“我当然有意见了,这买卖咱们干一辈子才好呢,找外人做什么?
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找你那义子郝剑啊,他认识的人多,让他来帮衬操持不就完了。”
赵老爷子摇头道,“不成,不成,郝剑认识的人没好人,让他帮忙,咱们村最后连口渣滓都吃不上。”
“那我也不同意联合七里淀,他们村子那么大,而且人家比咱富裕太多了,十有八九压根就看不上,到时候别不跟咱联合,还惹来人家的笑话。”
老头和老太太正在院子里说这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赵村正在家吗?”
“谁啊?”赵老爷子赶忙起身,将外套穿戴好,往外走。
“清河村叶渡,特来拜会。”叶渡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哎呦,是叶村正来了。”赵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挺自来熟,推开门,拉着叶渡往院子里走,身后的虎子等人,搬着东西就往里面走。
看着虎子等人扛着一袋袋米面往里面走,赵老爷子连忙摆手道,“这是做什么?我们这合作还没正式谈成,你都送了两次东西了,让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叶渡笑着说道,“老爷子,我也是先小人,后君子,当初我发现这黄麻之后,第一时间让我兄弟联系您,其实我也没走,我得看看您这边儿的反应,您要是个好相处的人,这生意咱就有的做,您要是想借机拿捏我,我可能就不做这份生意了。”
赵村正倒是没想到,叶渡当时没走,忍不住笑道,“怎么?老头子的表现,你可还满意?”
赵老爷子毕竟是长者,叶渡在他面前也没什么架子,嘿嘿的笑道,“着实没想到,您老人家威风不减当年,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叶渡向您赔罪。”
赵老爷子摆手道,“你是在外面打拼的,这江湖上水深王八多,腌臜事太多了,你万事小心点是正常的。”
说着,拉着叶渡做到旁边儿的胡床上,孙二娘亲自给端来了热水,放在桌子上。
二人寒暄了两句,叶渡恭敬道,“我唐突一句,叫您一声伯父,您不会嫌弃小子吧?”
赵老爷子哈哈笑道,“你不叫我伯父叫我什么?郝剑这小子还得叫我一声义父呢。”
叶渡笑着拱手,“那我以后就叫您伯父了,我二哥是您的螟蛉义子,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希望您以后也别拿我当外人。”
赵老爷子笑道,“若是拿你当外人,我又岂敢举村之力,去促成收割黄麻之事?还不是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