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近些年,天灾不断,生存艰难,百姓不得不依赖世家生存,民心自然难以归附。”
闻言叶渡也忍不住感慨道,“大丈夫不能手持锋锐,驰骋于大漠草原之上,横扫鞑虏,与袍泽把酒言欢,却要在这穷乡僻壤与沈家、薛家这等世家子勾心斗角,浪费光阴,着实让人惆怅!”
闻言,便是每日没心没肺的赵柱,都忍不住潸然而泣,“叶大哥,莫要说了,这才几个月,我便拉不开三石弓,头上也有了白发,我怕我此生没有机会与陛下一道杀伐蛮夷了。”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将近,三人却不知不觉间,因为李哙一席话,陷入了沉闷的氛围。
许久之后,还是李哙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温声道,“何至于此,圣人曾言,我等袍泽,不论是上阵杀敌,还是下阵治国,只要心中有大乾,便是在为大乾而战!”
赵柱平复下心情,眸子里闪烁着光芒,沉声道,“煌煌大乾,煌煌儿郎,威慑万邦!”
闻言,便是叶渡和李哙两个大佬,也不自觉的直身正冠威严道,“巍巍有乾,巍巍有我,道隆虞唐。”
这一刻,李哙也忍不住泪洒当场,原来从始至终大家都没有变。
...........
而另外一边儿。
在庄园守着的赵无赖,听到动静之后,也很是紧张。
他倒是不在乎这些山贼的死活,他更在乎大嫂,以及自己会不会被牵连。
至于身边儿的大哥,虽然赵无赖每日给他端屎擦尿,喂水喂饭,倒不是心里有什么觉得对不起的。
只是感觉,一个得了木僵的大哥,每日躺在旁边儿听热闹,就很刺激。
有的时候,远处的喊杀声传来,他甚至想过去帮忙。
但在山寨磨砺出来的赵无赖知道,这种事情能不掺合就掺合。
关键时刻,最好是脚底抹油。
所以当得知,他们激怒了沈家人,被沈家人砸了不少庄子,也不敢出门前去支援。
当看到女人急匆匆的回来,赵无赖并没有像是往日一样,而是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女人呵呵一笑,“你也会关心人么?”
“你这是什么话?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虽然不如大哥,但.......”
女人立刻瞪眼,“不想死,就闭嘴。”
赵无赖立刻停下,心想希望你也这么硬气,转口继续问道,“你好端端的激怒沈家做什么?”
“你懂什么?若是沈家无所动作,就证明他怕了咱们,也可以帮着叶家压一压沈家,若是沈家恼火之下,做出过激之事,便可以借机清扫这一代的其他山贼。”
“干活的人少了,抢饭吃的人少了,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
赵无赖惊讶道,“你们竟然会玩驱狼逐虎,够可以的。”
“哼,你也够可以的,都会用成语了。今天太累人了,我去歇息,你最好不要打扰我。”
“赶紧歇息去吧嫂嫂,我给你准备饭菜!”
看着赵无赖忙碌的身影,女人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赢了。
之所以赢了,是因为驱狼逐虎。
之所以赢了,是因为得到了叶家的好感。
只是他没想到,叶家的反应也那么狠辣,立刻派兵扫了漕运码头。
抓了不知道多少沈家人,这梁子算是结的狠了。
一日之内,沧州几乎风云变幻。
先是百谷堡附近的村落,被漕帮莫名其妙的攻击,死了不少人,不少从外面逃来的山贼头目,身死当场。
旋即跟沈家牵连甚广的漕帮,被折冲府端掉了。
明明沈家探查过,折冲府的兵马大多数掉到了马山镇。
所以才敢这么大张旗鼓,往日里漕帮可是牛气的很,便是朝廷的兵马,也是丝毫不惧怕,大不了上船飘着。
结果连人带船都被端了,还搜出了大量犯罪证据。
在家等待消息的沈峤年愤怒之下,一脚踹翻了冰室的冰块,连正在跳舞的舞姬都没放过,被他用冰块活活的砸死。
“妙啊!妙啊!”
“我终究是老了,可把你们几个小子能耐坏了!竟然跟老子玩声东击西!”
沈峤年杀了人之后,示意人拖走,找个地方买了。
发泄了好一通,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半响都起不来身子。
他发现,前些年闷声发大财,沈家前面转入低调,虽然让沈家少了不少麻烦。
但是作为代价,也让他越发看不懂这个世道了。
他恨不得,直接打开沈家的堡垒,让死士和部曲一股脑的冲到马山镇跟李哙来个血拼。
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