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些东西早晚都是您的,您消消气。”沈福凑在一边儿说道。
“你看看今日叶家的排场,你觉得老爷我那么容易把属于咱们家的东西拿回来?”
“沧州的士绅给李哙面子,来了多少?”
“你瞅瞅,还有军方送来的贺礼,这牌面,咱们沈家也没有吧?”
心里极度抑郁的沈峤年,恼火道,“怎么一个破落的村正,死了一回,就变得那么厉害了。”
“自己能挣钱,还不停的在咱们沈家身上割肉?”
“没有这破麻衣铺子,咱们沈家的成衣铺的衣服不知道多抢手,可今日过后,就要门前冷落了。”
“对了,漕帮的临时驻地,你去了吗?”沈峤年小声问道。
“去了。”提起漕帮,沈福的表情也很是沉重。
“我知道,现在的府兵如狼似虎,不再是先前那软绵绵的样子,真的有意对漕帮动手,肯定挡不住,而且还是趁着人手空虚的时候,怕是损失惨重,三五年恢复不了元气了。”
沈福连忙道,“但大家对老爷您忠心耿耿,说只要您一声令下......”
沈峤年摆摆手,回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叶渡等人,气的差点摔倒。
恨不得立刻回家,召唤人手血拼,但一想到不远处招呼贵客的李哙,就压制住了火气。
冲动是要被惩罚的。
连刺史都栽了,自己不能再冲动了。
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票据,“拿着,去咱们家的账房上支三万贯。”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三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们折损了那么多兄弟,岂能让他们寒心。再说了,给他们多些钱,让他们快点恢复元气,对我们也是好事儿,这世道总归要有人干脏活。”
沈峤年这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脆弱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