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失去了控制的感觉非常不妙。
甚至来不及悔恨,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噗,他的视线里看到大量的血液飞出,混迹在雨水之中。
耳边的呐喊声,也听不清楚了。
“八哥!”
“不好了,八哥被杀了!”
“八哥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还没做大哥,我怎么会死!
老八拼劲力气的想要张嘴,却只能发出蚊子一般的荷荷声。
而因为他的张口,鲜血大量的从喉咙里流出。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片段,最后的片段定格在岔路口。
他在投贼和打工之间选择了投贼。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是没有办法,家里的爹娘等着吃饭,阿妹总是被人欺负。
他也不想的。
……
……
“呼呼呼!”
沉重的喘息声,在浓郁的血腥气弥漫的聚义厅内回荡。
经过了简单包扎的张大隗愣愣的看着满地的尸体。
刚才叶渡带人冲出去的时候,他也跟着冲锋,但是体力跟不上,最后倒在了地上。
跟他倒下的,还有许多兄弟。
许久没杀人,手艺是会松懈的。
甚至很多人,忍不住开始呕吐。
略微休息了片刻,张大隗感觉自己身体有了些力气,便勉力起身。
对着手下的兄弟们喊道,“能活动的,都给我站起来,咱们去帮衬叶大哥!”
只是等到他们走出聚义大厅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淅沥沥的细雨之中,叶渡领着也就十几个精壮的赏金客,竟然对着约莫上百个水贼余孽追杀。
只要慢一步,就能被立刻斩杀。
见到这种景象,一名昔日的荡山营,也就是今日的逃卒,忍不住拜服道,“叶前辈真的是神勇无比,项王在世!”
虎子也是倒霉催的,刚才冲锋的时候,被狗日的八臂黑龙的脑袋绊了一脚,摔的七荤八素不说,大腿还被断刀刺伤,此时只能任凭兄弟们包扎,坐在地上观战。
闻言忍不住说道,“这算什么?我曾见过,我叶大哥手持天雷,一个人撵着上千人逃命!这都是小场面!”
天雷未必是见过,但是他确实见过叶渡更勇猛的画面。
而且在虎子心里,叶大哥跟神仙没啥区别。
“别光跑,谁手头有零碎的暗器,扔他!”
一个水贼的小头目,一边儿慌不择路的逃跑,一边儿从怀里掏出暗器,准备领着大家伙一起偷袭叶渡。
结果东西还没拿出来呢,就见叶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黑洞洞的喷子拿了出来。
对准他们就砰的一声。
立刻倒地了好几个。
叶渡心想,当初幸好做了防水设计,不然还用不了呢。
“鬼啊!”
几个水贼见状,扔掉了手里的武器,直接逃命。
不一会儿,张大隗等人也重新加入了战团!
“叶前辈,给俺们留几个!”
眼见叶渡如此勇猛,昔日的荡山营弟兄们,只感觉浑身热的厉害。
纷纷怒吼着,扑向了若是的水贼。
人群之中,张大隗不断的呼喊。
“怎么打仗都忘了吗?”
“以我为核心,成锋矢之阵!”
闻言,众人似乎回想起了峥嵘岁月,一个个神色肃穆,手上的武器更加有力,分工也更加明确。
虽然负伤,但是张大隗却手持战刀,奋力厮杀。
左右护卫其安全的同时,不断的补刀。
待张大隗力气不济,便有其他袍泽顶上。
虽然此时冲出来,依然有力作战的荡山营逃卒不多,但是却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没有任何水贼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相比之下,赏金客的表现就明显差了一些。
他们起初还能保持阵型,但是杀着杀着,就进入了自我癫狂的状态。
见人就杀,完全不顾阵型。
不过此时的水贼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也无法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叶渡见荡山营的兄弟们依然这么勇猛,心中一片火热,更加坚定了收拢之心。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水贼彻底战败。
山中敢于作战的水贼,几乎悉数被杀死,没被杀死的也逃入了芦苇荡,不见踪迹。
叶渡也懒得追,只要把他们的根源毁了,剩余的水贼也难成什么气候。
一番鏖战,饶是叶渡有内息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