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色厉内荏道,“尔等刁民是想造反不成?折冲府的兵爷可不是好说话的,到时候马蹄子一响,尔等的脑袋都得搬家。”
一听到折冲府,乡亲们立刻怂了。
他们敢冲撞乡兵,那是因为乡兵也是乡下人,大家多少沾点亲戚,一般情况下,不至于下死手。
但是折冲府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才啊。
刘大头的几个堂兄弟见状,怒气冲冲的想要上前理论。
却被刘大头给拉了回去。
刘大头小声道,“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且看村长怎么说。”
而那税吏见乡亲们被唬住,眼神之中多了些得意之色。
将村长叫来之后,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通训斥。
那村长低着头,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位官爷,您发迹前,也曾在乡下呆过,自然知道,我们刘家沟这种穷地方的情况,一人要好几千文钱,这怎么拿得出来啊。”
“别说卖田卖房了,便是卖儿卖女也做不到啊。”
“那是你们这群穷鬼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干系?限定之期,拿不出钱,我们就抓人。”
“还有,我会给你留下乡兵十人,吃喝要你们供应,负责看管这些穷鬼,到时候要是跑了人,先杀你。”
等到税吏走后,这些乡兵在村口搭了帐篷,挥舞着武器,开始源源不断地巡视。
村里的乡亲们,围着村长焦急道,“村长啊,咱们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卖田!卖儿!借印子钱!”
村长一脸悲苦道,“大家伙挺一挺,这苦日子就过去了。”
人群之中刘大头冷声道,“挺一挺过去的未必是苦日子,也可能是我们。”
村长指着刘大头喝道,“刘大头,尤其是你,老老实实交钱,莫要动歪心思,那些乡兵有刀有枪,你连村子都跑不出去,就能杀了你。”
刘大头苦笑一声道,“村长叔,我哪里敢。”
说着,挥手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里凑着了。”
众人惶然地散去,一肚子的心思。
张大隗的到来,不但可以提叶渡训练士兵,给叶渡解决工作上的压力。
同时也帮衬叶渡完善了军中的制度。
之前叶渡是完全按照军中的制度制定的奖惩制度,但是并不完善,也不符合现实的具体情况。
同时制定军官制度,之前人少,万事只有叶渡一个人领着就足够了。
但是现如今人多了,自然要有军官。
叶渡是首领,军官受叶渡的领导,层层递进,才能如指臂使。
这一日,张大隗正在训练士兵,忽然有村里人找来,在张大隗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张大隗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
挥挥手示意报信之人先退下,而自己琢磨着该如何跟叶渡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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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在打谷场上,燃起了数个巨大的火堆。
这些被挑选出来的军官,正襟危坐地坐在小马扎上。
叶渡站在一块涂了从商城兑换来的黑板前,正在用粉笔写写画画。
不得不说,这有了商城就是好使。
缺什么,只要肯花钱就足够了。
每个军官手里都有一个小本子,手里拿着铅笔和橡皮。
一个个如同小学生一般,叶渡写一个字,他们跟着临摹一个字。
就连张大隗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队伍里,认真地学习着。
教军官识字这种事情,按理来说,村里的夫子也可以教。
但是叶渡不放心,必须由他自己亲自来。
这是树立威望和改变他们人生观、价值观的好机会。
至于这些军官为何会如此认真的听课,原因非常简单。
只因为这里有严苛的进退制度,如果考试不合格,就会被刷下去,他们的待遇就会下降。
叶渡正教授的认真,感受着校长的感觉,忽然看着苏灿神色紧张的走过来,眉头也是一皱。
人群之中的张大隗看见苏灿急匆匆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有些事情不用自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