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既然愿意为我搭戏台,给我这个机会,我便舍了命也要唱好这出戏。”
杨长史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以前在地方为官,真的是受尽了夹板气。
上有朝廷的大人们,处处为难。
下有同僚、世家、上官处处掣肘。
想要做成什么好事儿,一点机会都没有。
反而放弃心中所想,跟大家同流合污,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想想自己一个堂堂探花郎,活成这个狗样子,真的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他也懒得纠结,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去实现心中所学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就只能一辈子庸庸碌碌。
而且,别看刚才自己说什么舍命,那完全是扯淡。
叶渡想要做什么,做成什么,都是需要时间的。
到时候自己做出政绩来,早就换地方为官了。
大不了,自己看势头不对,就请辞归乡,做个逍遥的地主老财。
“若是将衙门比作一个人,那么官是大脑,吏是手足。”
“想要有所改变,必须让头脑清醒,手足灵活。”
“现如今沧州州衙和沧县县衙的诸位小吏,早就烂透了。”
“这群人只要还在一天,就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方才你所言,给寒门士子机会,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小吏位卑,读书人看不上是一回事儿,二来寒门士子转化为吏的时间过于漫长,你等不了那么久。”
不愧是考过科举,圣人点过探花郎的男人。
一旦下定决心,一点都不优柔寡断,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举手投足之间,意气风发,颇有当年在朝堂上接受圣人垂问的感觉。
叶渡瞬间也来了兴致,问道,“长史可有良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