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统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沧州州城。
他敏锐的发现,这座城市虽然刚刚经历了战乱,但是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迅速的回复着生机。
可是他没有心情多去观察,脑子里都是今日在岛屿上所见识的乡兵。
今日叶渡这帮人,明显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警告他们这帮子军方高层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了。
不要以为他们一无所知,想将他们用一用,然后当抹布一样,随手扔掉绝无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叶渡是个纯粹的野心家。
这小子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搞谋反。
思前想后,越想越气。
这是个比烂的时代。
越是不考虑后果,越是自私的人过的越舒服。
反而像是自己这种一心为国的人,反而总是要瞻前顾后。
想想他叶渡,大乾的都虞候,当初犯下了天大的罪过,圣人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今他有机会报国,却跟自己讲起条件来了。
真的是过分至极。
刘一统一肚子牢骚,怒不可遏。
作为河北道军方彻彻底底的大佬,他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小的一个人物羞辱过。
怒气勃发的拍了拍桌子,刘一统决定明天就去见一见河北道长史。
问问这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推这么一个玩意做县令?
莫非你们是蛇鼠一窝?
想到此处,刘一统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再联想到,沧州府战乱之后,诡异的恢复速度,莫非他们真的已经勾结到了一起。
亦或是说,沧州长史已经被叶渡控制。
如今叶渡已经不是小小的村正,或者说刚刚控制了沧县之地。
而是整个沧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不行,我得走,万一叶渡发现我知道了什么。
会不会直接暴起杀了我?
几乎在刘一统做出决定的瞬间,门外的随从禀告,叶渡来访。
刘一统怒目一翻,就准备拒绝。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乃是堂堂的顺和伯,执掌河北道半数以上的兵马。
而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正,代县令。
自己若是拒绝见他,岂不是让对方觉得自己怕了?
到时候若是后续计划推进,岂不是更加艰难?
而且假使现在沧州已经被人家控制,那么现在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反抗也没什么意义。
百般无奈的刘一统,无力的挥了挥手。
下令请叶渡进来。
疲惫不堪的他,揉了揉额头,刘一统忍不住一声长叹。
谁能想到,昔日在战场上,勇猛无敌,为大乾立刻赫赫战功的人物。
如今竟然变成了自私自利的家伙。
简直令人厌恶至极。
他就不在乎,昔日袍泽的牺牲么?
他就不在乎,大家昔日在战场上许下的诺言么?
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玩意?
叶渡来的很快,而且还带了手下。王猛子和虎子,两个人都抱着酒坛子,手里还拿着肉食。
叶渡不傻。
他知道刘一统根本不像是外表那么善良。
这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狠人。
万一控制不住情绪,领着几十个刀斧手,忽然给自己来那么一下,自己连个讲道理的地方都没有。
进了客厅,就见刘一统,一脸阴沉的瞪着他。
叶渡反而露出了一脸的喜色。
“刘大哥,许久不见,兄弟想死你了。”
“看大哥面色红中带紫,生气勃勃,想来一定是我们沧州的水土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