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点点头,说道,“不错,起初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毕竟咱们曾经是袍泽。”
“但是你这家伙不上路啊,那么他就可以表达另外一层意思了。”
“如果你们不配合朝廷的政令,不老老实实地解甲归田,那么我们这支兵马,就可以响应朝廷的号召,拿着朝廷的粮饷,去镇压你们......”
“毕竟朝廷的大人们都会算账,拿出一点钱米来得到我们的帮助,比起养你们这群吃不饱的家伙,太省钱省事了。”
刘一统的脸瞬间又黑了,“什么叫做镇压我们?为什么要镇压我们?我们这些年苦守边塞,对朝廷忠心耿耿,杀退了多少来犯之地?最后怎么还要落得镇压二字?”
叶渡咂了咂嘴,瞥了一眼刘一统说道,“这可不好说,自古以来,养寇自重的将领,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都敢养寇自重了,谁知道你们跟异族有没有勾结呢?”
“老刘,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即便是圣人,对你们这群家伙也不是很放心。”
“至于朝中的大人们,更不用说,哪一个不是期盼着你们赶紧死。”
刘一统的神情嫉妒不自然。
因为他觉得叶渡说的并非不可能。
一旦某个地方军队哗变,敢军事反抗裁军。
那么朝廷就可以用府库武装叶渡这支乡兵。
而且这支乡兵用来镇压那些穷困潦倒的府兵,绝对是有很大的胜算的。
此外,他还有一种担心。
那就是,是不是军方有叶渡的内应。
到时候真的有人反了,就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除了他刘一统,谁更有这么宽厚的肩膀呢?
权衡利弊,心中虽然万分痛苦,刘一统终于选择了妥协。
没办法,原本军方就不争气,原先还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叶渡,拿朝廷压叶渡。
如果此子还不听话,甚至于可以武力威胁。
可是眨眼之间,形势竟然逆转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逆转的过程稀里糊涂。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叶渡怎么会在如此快的时间里,把自己摩擦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是对方有反叛之心,可为何最后最危险的人,竟然是自己?
可眼下的情况是,不妥协还能怎么办?
刘一统纵然是军方大佬,但是却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此时已经没有办法顾及军方,乃至于河北道的利益了。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死了,才真的会让叶渡这种人变得无法无天。
“好吧,叶小子,咱们再说说合作的事情,老夫想问问,你们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叶渡眨了眨眼睛,“刚才不是聊你们军方有人哗变,我们该怎么镇压吗?老刘,你怎么又撤回去跟你们合作造反的事情了?”
“我放着跟朝廷大佬合作,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干,为什么跟你们走一条死路?”
刘一统神情冷峻,咬着牙说道,“从即日起,军方可以对你们的造反行为,视若无睹,而且对于你们缴获的财物,只要四成。”
“你们只需要配合我们适当的撤退,及早分配物资粮饷给我们就可以。”
“而且,你想让我们怎么保全你们,我们就怎么保全你们。”
叶渡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