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渡盯着对方催促道。
好不容易谈完军改,心中琢磨着给大家画一顿大饼,结果这家伙跳出来,着实耽误了正事。
“请大人屏蔽左右,或者带我去一趟私室,往日拜见您,您总是在忙,我空有心却难以得见。”
叶渡几乎被气笑了。
“什么话不能当着眼前诸公说?”
“大人。”宋焱看着在场的众人,赶紧再度行礼,“不是我恶意卖弄,实在是咱们现如今人员成分复杂,而我所言,又过于重要,万一.......”
叶渡脸色略微缓和,但仍冷言道,“你莫非觉得在场的诸君有人会出卖我吗?”
“大人,不可不小心,人心叵测,万事不得不小心。”说着,他指了指张横和童威二人,咬了咬牙,开口道,“就像是眼前这二位,张横和童威副帅,在投靠咱们之前,人家也是名震一方的豪杰,按照他们的本事来看,在眼下这个档口,侵占一县之地,易如反掌。”
“而如今却屈居于您之下,此次更是直接被您夺了兵权,您怎么肯定,他心中没有怨气,而动了投靠其他世家,亦或是总管府的念头呢?”
刚刚还心中腹诽叶渡不已的张横和童威目瞪口呆,竟然忘记了说话。
“还有这几位一直坐镇一方的乡勇耆长、首领。”一旦开口,宋焱干脆便摆出了豁出去的架势,“这一次军改,动的利益最大者,除了我等这待宰的羔羊般的靖安府,便是他们了。”
“他们连个副帅都没捞到,手下的人手并任用为军官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可跟之前的待遇有天壤之别。之前再小的耆长,掌控兵权,在地方也是随意耀武扬威的,可军改之后,谁还有这个本事呢?”
“此时此刻,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肯定对您恨之入骨了。”
“您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随时做出对咱们不利的事情来呢?”
几名乡勇的耆长、首领面色苍白,甚至有人把手按在刀柄之上,但终究一脸沮丧的又松开了手。
“大人,请让他们下去吧!”宋焱看了看刚才按刀的耆长,继续咬牙道,“既然做了利益切割,就不能这般草草了事.......”
“混账!”叶渡终于忍不住,对着宋焱冷喝了起来,“我就不该让你开口!王猛子将他带下去,给他五十板子,让他清醒清醒。”
宋焱闻之愕然,但终究还是低着头,任凭王猛子控制而走了出去。
在场众人,刚刚被人道破了心思,正担心他继续说下去呢。
结果见叶渡颇给面子,终于人人松了一口气。
“诸位散了吧。”叶渡笑着说道,“刚才宋焱所言,大家莫要放在心上,既然我同意了张大隗的军改,当着大家的面商议此事,就代表着叶某信得过大家。”
众人纷纷颔首,起身离去。
一时间,凉棚内只剩下叶渡和司马先生。
两人一声不吭,沉默了许久,叶渡更是盯着远方发呆。
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主公。”良久之后,司马先生终于忍不住,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别说话了。”叶渡闻言转身,“随我一并前来。”
司马先生眸子一亮,微微点头,跟上了叶渡的脚步。
就这样,二人进了行刑之地。
却见王猛子手里拿着军棍,正对着宋焱的屁股一顿猛拍。
与王猛子挨揍时,并无剧痛不一样,宋焱的屁股已经快要开花,此时正在惨叫。
司马先生抚摸颌下长须,忍不住苦笑。
“大人。”正在挨揍的宋焱见叶渡亲至,瞬间面露喜色,似乎屁股也不疼了,当即说道,“我就知道您会过来的,我与您虽然只见过一面,我就知道,您不是甘于寂寞之人。”
“莫要故弄玄虚!”叶渡板着脸,呵斥道,“猛子,你去远处盯着点,我且听这位宋公子心中到底有什么韬略赐教与我。若是你还是大放厥词,拿你世家那一套糊弄我,你以后就滚出靖安府吧。”
宋焱叉手道,“大人容禀,今日该敲打那帮蠢货的,我其实已经替您敲打了。想来大人,您心里也清楚。”
叶渡冷声道,“就这?若仅是如此,我还是要继续打你的板子的,不然大家伙记恨你,终究是给你添麻烦不是?”
宋焱诧异的看着叶渡,连忙道,“其实假打两下也不是不可以.....”
一边儿的司马先生皱眉道,“你再不说,这板子怕是真的又要来了。”
宋焱连忙道,“军改涉及事大,虽然我替您点了他们几下,但并非长久之计。自古以来,成大事者,莫不是恩威并施。”
“大人今日军改,先是任命副帅,又是给他们团长和队正,皆是恩情。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