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彪知道打不过,想要逃跑。
他手下的兄弟们更不想拼命,甚至于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跑了三分之一。
等到周大彪的话被手下人听到,手下的小喽啰们跑的那叫一个快,双腿都要跑成车轮了。
现如今只有周大彪的部曲还在他身边。
至于那些倒地受伤,亦或是在最前面士兵的死活,完全没有人顾忌了。
不论是周大彪,还是其他梁山贼的头目,都在心里判定了那些兄弟的死刑。
倒不是周大彪他们不在乎士兵的作用,而是根据他们的习惯,在前面的一般是炮灰,他们每次上战场,都要在前面杀人,立下功勋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梁山好汉。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只是预备役成员,未来的兄弟而已。
未来的兄弟能算兄弟吗?
在此时此刻,这群梁山好汉心里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他们未来的兄弟,现在的炮灰,一定要多坚持片刻,好给他们充足的时间逃命。
现在六七百人,但是对于周大彪来说,核心兄弟不足百人,其他人都可以死。
周大彪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和亲信逃走了,自己随时可以拉出一支上千人的队伍。
张横其实很想拦住对手,但奈何前面的菜比太多了,阻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且这些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成了杂乱无序的苍蝇。
虽然张横可以轻松的突破防线,但是等到他们突破之后,周大彪等人早就跑远了。
看到对手逃得那么快,张横虽然面露不甘,但是泄愤之后,也没有执意追杀,而是对着身边的袍泽说道,“抓俘虏。”
身边儿一个杀得不太过瘾的新兵嗷嗷叫着,“杀杀杀。”
结果被张横一脚踹飞,新兵不解道,“张副统领,抓什么俘虏,这些都是钱啊,杀了多爽。”
岂料张横直接板着脸说道,“在家里,你叫我张副统领,那是在主公眼皮子底下,要讲规矩,咱不怪你,出来杀贼,你叫我什么?”
新兵脖子一抽,“统领。”
张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样。我告诉你们,功劳和赏钱不是一回就能赚够的,人家降了,你还杀,真的当咱们加的军法是摆设吗?”
说着撇了眼不远处的随军主簿。
那主簿表情阴冷,却并未多言。
士兵一个个抽了抽脖子,祈祷不要被主簿发现他们偷偷的杀了俘虏。
张横继续道,“再说了,那么多辎重,咱们自己运输多麻烦,你们是不是不嫌累,赶紧抓俘虏。”
让俘虏充当苦力干活,已经是叶家军的老传统了。
抓捕的对手的俘虏,往往是没有什么战斗意志的苦命人,这些人首先没有战斗力,二来对对手没有任何的忠诚可言。
他们之所以上战场,就是被敌人欺压,用暴力威胁。
只要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稍微调教,就能变成温顺的绵羊,都不用威胁,告诉他们干什么就会积极去做。
而且这些人,经过司马先生深度调教之后,还能变成跟他们一样嗷嗷叫的勇士。
杀了他们是真的浪费。
按照叶家军的经验来看,这些俘虏先经过给叶家军运输物资的培养,然后慢慢转化为叶家军,是极其具备性价比的事情。
随着周大彪的逃逸,一直蓄势待发的赏金客也出动了。
虽然只是出动了百余人,但是声势逼人,追着敌人的屁股一顿屠杀。
而彼时张大隗见局势明朗,也逐渐走了过来,眺望着逃亡的周大彪等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逃窜的方向,应该是孙霖部。
他知道,孙霖手底下有好几千人呢,轻装前进,估摸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抵达。
张大隗不愿意在眼下这种情况,跟人家主力发生冲突。
所以他一边儿招呼骑兵不要追太远,一边儿对张横说道,“老张,俘虏抓一些就够了,跑的太远的,直接放弃。”
张横点点头说道,“咱们家主公这用毒是真的厉害,我说敌人那么软呢。原来起码有半数人拉稀吐白沫已经用不上了。”
很快,张横便收编了约莫一百多俘虏,带着收缴的武器,踏上了归途。
这一战,叶家军轻松消灭敌军四百余人,俘虏了一百多人,剩下的一百多人溃散到了四面八方,已不足为虑。
叶渡总结这一战的赢的关键,就是一个快。
之前他还担心张大隗和张横着二张拖拖拉拉的耽搁时间呢。
现在看来,经过正规军训练的二人,都已经进步了许多。
尤其是张大隗,越发的识大体了。
为了避免后方的梁山贼主力被气疯了,玩夜袭,同时也因为没有了先头部队的监视,他们有很大的概率,摆脱敌军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