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来,把登山包扔到地上,喘了口气:“想让你早点见到我不好吗?你还嫌我烦。”
易思龄白她一眼,毛绒绒的气息从鼻腔里呼哧出来,“你扰我睡觉…”
她还没醒神,声音懵懂又天真,还有些矫揉造作在里头,弄得易欣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受得了这女人撒娇啊。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十一点以后再来敲你门,ok?”易欣龄简直拿她没办法,可谁让她是姐姐,要宠着。
她们三个妹妹的共同目标:成为易思龄最忠实的仆人。
“不ok…讨厌你。”易思龄撅了撅唇,扭头往浴室走去。她现在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她要拾掇自己。
易欣龄抹了一把脸,默默跟上去。易思龄旁若无人,开始洗脸,护肤,用美容仪器消肿,化妆。
“和我出门而已,画这么精致,没必要吧?”易欣龄靠着门框,一脸无语。
易思龄夹完睫毛,头也没回,“我劝你把身上的阿迪达斯换掉再和我出门。”
易欣龄:“我这是三叶草!!和Gi联名的三叶草!”
“那也是阿迪达斯。”
“我就喜欢阿迪达斯!.....你不懂潮流,这款很火的,我都是等了两周才拿到!”
“一堆明星网红穿过的爆款,土。”
“……”
易思龄绝不会穿运动装出门,这不亚于往在她身上扎针。她只会在运动的时候穿运动装。
在她的衣帽间里,潮牌,快时尚品牌,网红品牌通通靠边站。甚至是她喜欢的牌子,只要某一季的作品用哗众取宠来博出位,都会被她无情列入黑名单,痛失她这个超级大客户。
她喜欢优雅昂贵经典的东西,时隔很多年看,都不过时的风格。港媒曾夸她是港岛最会穿衣最有品位的千金,这话没说错,她的的确确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从不一窝蜂赶潮流,她讨厌撞衫,讨厌潮流,讨厌图舒适而把自己弄得很随意。
在她看来,在家里穿睡衣也要带珠宝,穿漂亮鞋子,要有腔调到头发丝。
不少小姐太太在私底下吐槽她做作,出门遛个猫都要穿得像捯饬了三小时。易思龄嗤之以鼻,嫌她们是穿高定的暴发户。
易欣龄只得把那件爆款脱掉,换了一件版型微阔的米色粗花呢西装,配喇叭牛仔裤,板鞋也换成了精致的羊皮小高跟——穿成这样是她的底线。
她长相偏活力,皮肤没有易思龄白皙,但带着健康的红润。
和易思龄出门就是讲究多,不按她的规矩来,她要闹脾气。
易欣龄叹气,又默默补了点口红。她平日在学校根本不会这样讲究打扮,恨不得穿睡衣去食堂吃包子,然后回宿舍补觉。
易思龄这时换好了衣服,艳光四射的大美人一走出来,就让易欣龄挪不开眼。
易思龄对她比个赞,交代她计划上午的行程,然后走去客厅,打酒店内线,让管家送两份早餐上来。
易欣龄傻眼:“你就吃酒店早餐啊?”
“这里港式早茶还不错。”易思龄吃了两天的酒店早茶,她上午要睡觉,嫌麻烦,懒得跑出去吃。
“你来京城了,你吃港式早茶?你回去哪天不能吃!”易欣龄赶紧打给酒店管家,把早餐退掉,赶集似的推着易思龄出门。
“走,带我们公主去吃本地特色!”
山儿胡同里有几家百年老字号,其中八通楼最负盛名,据说在光绪年间就有这店了,创始人当年还被宫里请进去给老佛爷做茶点。
酒楼是传统的中式装潢,大气雅致,一楼大堂有穿着灰布长衫的演员在敲鼓唱曲,四胡和扬琴伴奏,铿锵又婉转。
易思龄一进门就被吸引,弯了弯眼睛,驻足站了会儿,看热闹:“这唱的什么?”
为她们二人引路的服务员解释说,这是他们当地的一种鼓曲艺术,叫琴书,唱腔都是浓浓的地道京味。现在台上正在唱《回龙传》
“唱的真有意思。”
“我说了这里有意思吧,吃得也不错。”易欣龄不忘嘲笑她来了京城跟白来一样。
“我们去二楼吧,宽敞些。”
现在是十点多,吃早饭太迟,吃中饭太早,因为不在饭点,酒楼里客人并不多,二楼设有低消的雅座就更为清幽,此时只有一桌客人。
谢浔之今日陪某位退休的老领导来八通楼用早。
老领导已经离开职位两三年,但威望仍在,桃李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