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拉着头发，也想不明白。

然而我突然想到了素鸢，素鸢之前也受到了王秀秀的破坏，会不会知道些内幕？

我赶紧把百鬼图拿了出来，召唤素鸢。

一道白烟缭绕出现，不一会儿散去，素鸢凝成人形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先是恭敬地冲裴炀行了个礼，然后说：“我曾经听被王秀秀迫害的那些老人说，王秀秀死的时候是怀了身孕的，至于后面如何，我不清楚。”

“有没有可能，那胎儿被养了十年，然后才出生？”我不由问。

素鸢被我的话问住了，寇子麟也愣愣地望着我。

我一吓，干笑了两声：“我就是随便猜的。”

裴炀朝我看来，一双清冷好看的眸子掠过一抹深意：“其实是有可能的。”

“真的？”我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就能得到裴炀大的证实，一时又惊又喜。

裴炀点点头：“在傀儡禁术中就提到过，想要保存胎儿，就必须趁着她死之前最后一口气借助天时地利人和炼制成傀儡，蕴养在阴气极重的地方，等到时机成熟再嫁接到子宫中，就能如正常婴儿降生。然而这禁术带来的后果也很严重，出生的婴儿必须要吸食人的生机存活，一旦出现差错，就会迅速老去。”

我一惊，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王雪会说自己是半人半鬼的模样了。

“王秀秀，没有这个本事，她背后有别的人。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裴炀嘴角勾起，声音听不出来情绪的变化，却莫名让人心寒。

寇子麟连夜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古董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一进房间倒头就睡，裴炀难得心疼我，只是搂着我亲了亲，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寇子麟就开车送我回了学校，然而我前脚刚踏进寝室，后脚陆念景就打电话来了。电话里，他告诉我丁教授昨天晚上摔了一跤，被花盆砸了脑袋，现在正在医院住院。

我又赶紧给寇子麟打了电话，两人匆忙朝着医院赶去。

和陆念景汇合之后，后者似乎惊讶寇子麟的到来，不过很快就被寇子麟给忽悠了过去。陆念景也没有多问，带着我朝着丁教授的病房走去。

再次看到丁教授，他正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尽失，额头上还缠着纱布，隐隐看见渗透出来的鲜血。

他看见我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来了。”

我们走上前，在丁教授的要求下将他扶了起来靠着床头坐着。

“丁教授，您还好吗？”我看着他额头上的渗出血的伤，很是心疼，毕竟他都这么大年纪了。

“我没事。”丁教授看了看我们，“我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丁教授，您说。”陆念景沉着声道。

“王秀秀当年跳楼自杀，大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这些年来，我也在等着有朝一日她会找上门来，让我能够弥补对她的愧疚。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唯一的心愿就是了却这桩事情。”丁教授看着我们，说出了他的想法。

丁教授的话，我听懂了，我相信陆念景和寇子麟都听懂了，可是一时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他笑了下，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不同寻常的孩子，你们也不想再有死人的事情发生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真正想要让这件事情结束，那就让我来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陆念景沉着声说：“您说。”

“我的孩子都在国外，他们会在明天回来。我希望在他们回来之前解决之间事情，并且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丁教授提出了条件。

我忍不住道：“太急了。”

“丫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丁教授笑着问我。

我茫然摇摇头。

“今天，是王秀秀的忌日。”

我们都怔住了。

“我已经在自责和愧疚中活了三十年，你们出现以后，我终于看到了解脱的希望。现在，学校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的，拖一天就有可能多一个人死亡，你们忍心看见这样的局面再次出现吗？”丁教授说着说着，捂着嘴巴咳了起来，指缝缓慢渗出鲜血，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

我盯着那落成花的血，忍不住捏紧了双手。

陆念景开了口：“丁教授，您真的决定好了？”

丁教授点点头。

“可是您的家人呢，他们是怎么想的？”我脱口而出。

丁教授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手指颤抖地摸着上面的戒指：“他们是秀儿的孩子，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

我还要说话，可是寇子麟却伸手拉住我，冲我摇头。

丁教授打定了主意，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劝说，可是听见他们商量晚上的计划，我却不忍心再听下去，找了个借口溜出了病房，一直跑到医院外面，呼吸着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心里却很难受。

我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从小将我养大，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