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外。www.shuhaimanbu.com
只见写墨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眼神冷冷地望着主仆二人,说出的话里语气甚是刻薄。
红蕊率先拧了眉头,不满道:“你胡说什么呢!”
写墨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从院里追出的人从后面劈头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又被一脚踹得跪倒在地,捂着脑袋似是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没起身。
姜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得一惊,伸手想去扶,却忘了自己还坐在轮椅上。
红蕊见状忙去搀扶地上的写墨,没承想却被用力推开,一时心头有些恼,扭头向刚才追出来的人发作道:“好好的打人做什么呀!”
来人脸上浮现尴尬,朝着姜姒点头哈腰道:“是小的管束不力,惊扰到主子清静了,小的在这儿给您赔罪了。”
姜姒皱眉望去。
追出来的人穿着还算体面,一袭褐色袍子,打扮像是府里的管事,腰间系着块成色颇好的玉佩。
姜姒对这一上来便对旁人动粗之人无甚好感,皱眉问道:“你是?”
“小的是府上负责洒扫的管事,您唤我赵大便是。”赵管事殷勤道。
“不敢,”姜姒淡淡道,“只是赵管事,他做错了何事要受如此责罚?”
赵管事听见问话并未立即回答,眼睛滴溜溜一转,似是在琢磨如何搪塞。www.jingmei.me
姜姒便也不说话,面上不见表情,只是眼神愈发冷淡。
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破,赵管事讪笑两声,只好弯了弯腰诚实道:“是之前夫人吩咐的,说这小子办坏了差事,便从三公子的书房赶到了洒扫房里,叮嘱小的要好好管教一番。”
姜姒闻言,稍显意外。
原以为写墨是被欺上瞒下的管事欺负,却没料到竟是裴陆氏亲口吩咐。
这可有些难办了。
瞧见姜姒脸上的神情,赵管事咬咬牙,秉持着说都说了,不如顺势卖个好的想法,继续道:“其实不光这小子,三公子院里无论丫鬟还是小厮都被夫人打发去了各处,只是这小子格外受到夫人‘优待’罢了。”
姜姒眉心动了动,示意继续说下去。
赵管事当即会意,小心地望了望四周,低声道:“大家伙儿都猜肯定是三公子的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才惹得夫人大发雷霆将一院子的下人们都发作了。少夫人初来乍到,还是莫要掺和为好。”
后面一句听起来倒是颇为真心实意。
姜姒猜测着,当时裴陆氏大抵是想隐瞒裴瑾的状况,又碍于院中人多嘴杂,怕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这才找了些理由将下人都打发走。www.chenzuiyd.me
其实赵管事说的倒也在理,只是于姜姒而言,坐视不理是不可能的。
尽管现下她的处境颇为尴尬,不便公然和裴陆氏掰头闹出些不愉快,可到底与写墨相识一场,又受了人家提点之恩。
“少夫人是有什么吩咐吗?”见姜姒半晌未说话,赵管事偷偷打量着面前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沉吟片刻,姜姒缓缓道:“写墨之前便一直是在三公子书房里伺候笔墨的,派去洒扫未免大材小用了些,这其中约莫是有什么误会,改日我去与夫人说清便可,还请赵管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赵管事闻言忙作揖道:“少夫人言重,说什么高抬贵手,折煞小人了。”
顿了顿,赵管事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犹豫,“只是,毕竟是夫人的吩咐,小的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忤逆……”
“夫人如今正在静院。”姜姒打断道。
“况且,夫人应该只是吩咐你管教,不曾言明要出手伤人吧?否则,传出去怕是会让别人以为说这话的主子是个苛待下人的刻薄性子。”姜姒的语气似笑非笑。
赵管事一惊。
裴陆氏自然是没有直言的。
不光裴陆氏,其他各家的主母也不会将磋磨教训的话讲得清清楚楚,平白失了风范。
可做下人的哪能不揣摩主子的心思呢?
故而从上至下,大多都是闻弦知雅意,顺着主子们偶尔透露出的一两分喜恶做事罢了。
赵管事原本也只是打着让姜姒放弃干涉此事的主意,然后再顺便卖个好,提醒一下这位新来的少夫人莫要与夫人作对罢了。
只是没料到这位少夫人虽看起来年岁不大,竟不像表面那样文文弱弱好说话。
赵管事想到这,心中直发苦,脸上却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小的知错,小的知错。都是小的擅作主张,与夫人无关。”
随即转向已径自起身站在一旁冷冷旁观的写墨道:“少夫人开恩,自今日起你便不必负责马厮和草房子的洒扫了,只打扫干净身后的这间院子即可。”
“还不快谢谢少夫人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