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书房,摸了摸袖子里已经打好的银朱剑穗,转着轮椅绕过了落叶堆积的地儿,来到了书房门前。
之前虽因裴珏身有军务的缘故,李氏派人将这院子重新打扫了一番,但毕竟久未使用,处处都泛着一丝冷寂。
听下人说裴珏在这里故而前来的姜姒,此时在门前却又不自觉地停下了。
无他,只是不忍惊扰了屋内的安宁罢了。
门扉半掩的书房,不大不小的一间,只摆了一张桌案并靠墙的一方书架。
因当年迁去上京时,姜明河将大部分书册也一同带走的缘故,此时书架上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而略显陈旧的松木桌案前,沾了墨汁的狼毫搁在一旁,青年靠在椅上半支着腕子,宽大的霜白袖袍垂落铺散,乌黑发丝滑落肩头,俊美的面庞上双眸紧阖,似是在闭目小憩。
许是因为看不见眼神,也听不见声音的缘故,青年此时的模样与以往在她面前时大不相同,平白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清冷,让姜姒恍惚以为见到了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神君。
还怪……怪让人把持不住的。
直叫人想将这份清冷狠狠地揉碎,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就像……
咳咳,她及时止住了自己乱飞到天际的思绪。
要静心!不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姜姒在心中如此告诫着自己,却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