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楼上这间雅室沉浸在一派仙音妙乐飘飘之中,隐藏在三大名士内心里的烦躁、沉闷、压抑的情绪被扫除得干干净净。
半晌后,王尼听羊曼先前这般奚落阮孚,便笑道:“阮孚这人我知道,出身自东吴阮氏,是个意马心猿、首鼠两端之辈,其人实不足取处。”
石寒微微一哂,摇头说道:“但他贿赂结好上司,很得宠信,平原国何内史何锐不会坐视不理的,各位先生们等着看好吧,很快便会有郡兵派遣前来剿匪了,你们或许都能做个见证呢!”
此时,又有店伙计送了两坛老烧刀子酒过来,石寒却不敢真喝。
他酒量本就不行,只敢陪座假饮。
这些酒蒙子他们可是能够连着七、八个昼夜,不眠不休地接连豪饮。
比喻“狗窦光逸”的典故,就是他们“江佐八达”接连闭门饮酒数日。
石寒哪敢跟他们没完没了地作耗,正思脱身之计,突然见石方走了进来。
石方笑着对他道:“公子,平原国内史何锐遣平原都尉王粹率三千郡兵前来剿匪了,前哨斥侯哨探已经抵达,并提前来通知勒令我们准备提供给三千郡兵剿匪期间的粮草。”
“粮草又摊上我们了?”石寒下意识地转脸问道。
原本石寒是想把剿匪和解救出阮孚这节直接撂挑子,扔给郡国府去想法子自行解决,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要为他们三千郡兵提供粮草的重任。
这要是拖得久,自己反而摊上了一个无底洞般的天大负担和麻烦,一个百里小县能有多少产出,就供养得起这三千人马长期征伐?
要是这王粹再故意留难,勒索一番,那后果更不敢想象。
“石县令,看你精神不虞,又发生了什么变故?”王尼已经有些喝蒙了,此时一手捂着胸口,轻咳一声问道。
“郡府派遣下来剿匪的三千郡兵前部已经抵达鄙县了。”石寒趁机告退道。
“我该要亲率属员前去迎迓,就先告退了,三位先生慢饮,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