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其实也知道这样的实情,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借人头立军威的主意只好又临时打消了。
他格格一笑说道:“他是世家大族,吾乃铁石心肠县令!坏朝廷政令,乱吾军心,肆意煽动郡兵集体叛乱,已经死罪,何况竟在本官面前大肆侮慢,咆哮军帐!”
石寒一边说着,一边正视着薛皎当众斥责道:“本官本应严饬军律,视你服罪与否相机定夺,你辄敢如此放肆!”
“来!”
“喏!”
石寒阴笑着跳下了校场前的点将台,绕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薛皎,靴声橐橐地兜了一圈。
又哼了一声方道:“薛皎,凭你之罪,将你军前正法,可冤枉么?”
薛皎早已被他的气势唬得魂不附体,瘫软着跪伏在地上,磕了不计其数的头。
半响方期期艾艾地说道:“小人鬼迷心窍,胆敢煽动众军作乱,又昏天黑地没上没下,冒犯了石县令,求……求尊府老爷台恕过了吧……”
“来人,把他先打入县衙大牢,待我们整训完军队,再来处置他不迟!”石寒含意不明地又哼了一声。
这平日听来毫不出奇的一哼,竟使县丞郑则柱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方喊了声“县尊”,要往下说。
却被石寒冷冰冰地截断了:“——无需再说了,我已经饶过他一命,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