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质疑,宋言心中不喜不悲。
若是换位思考,他也不会相信,一向烂泥扶不上墙的宋言,会突然转变。
但他们现在越急着撇清关系,等庄子上的农户痊愈之后,便越是后悔。
宋思妍扫了宋言一眼,宋言微微点头,她这才肃然道:
“父亲,女儿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半句虚言。”
宋景明微微一窒,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重重叹了一声。
他不知道,宋思妍为何也要为宋言辩解,还扬言宋言能够医治瘟疫。
但宋思妍办事一向沉着冷静,他也不好再逼迫。
反倒是宋景辉兄弟二人不乐意了,宋景辉袖袍一甩,怒道:
“大哥,既然此事你不管,那我便对外宣称,此事全是宋言一人的行为,与我们无关。”
“我也是。”
宋景耀附和道。
二人面色阴沉,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既然宋言冥顽不灵,宋景明又不辨是非,那他们在多费口舌,也是无用之举,倒不如趁着事情还没有人尽皆知,先撇清关系。
两人离开不久,宋轩沉默半晌,这才问道:
“二哥,你当真有把握治疗瘟疫?”
宋言颔首,声音低沉道:
“轻而易举。”
“好。”
他也不再废话,转身对着宋景明与申氏行礼,
“父亲、娘亲,孩儿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宋言看着宋轩的背影,心中沉思。
申氏想要挽留,却发现宋轩的背影已经在眼前消失。
宋景明稍作犹豫,
“你们先下去,宋言留下,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
天京城。
一座茶楼内。
老道士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边吃茶,一边沉思。
不到片刻功夫,一位黑衣装扮的中年人,突然在他身前停住脚步,然后随意落座。
他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唯有嘴角一道细长的疤痕,狰狞恐怖。
“你失手了?是不是他?”
一连两个问题,老道士头也不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还未确定,不过,他似乎与你我想的不一样,先看看再说。”
黑衣中年人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皱了皱眉头,起身就走,
“听说你骗了他一千两,这身上的味道这么重,就不能去梳洗一番?”
黑衣中年人来得也快,走得更快。
直到他消失在茶楼,老道士这才摇头笑道:
“身体只是表象,哪有那么重要。”